三丫：“是，别人给饭给她都不吃，连……连陈妈妈给的也不吃，只有我给她，她才吃。”

    “那她就由你多照顾些，她用过的床单巾都分开单独洗，一定要用开的过，一定要记住！”

    三丫答应，咬好一会儿说：“姑娘，能不能换上木碗木勺？”这几天光喂饭就不知打烂多少碗了。

    这是朝华没想到的，她记上一笔，问三丫：“她们平日都吃什么？”

    “在船上吃鱼的时候卡过一回，后来陈妈妈就不煮带骨的了，煮些饭搁些豆角豆腐沫给她们拌着吃。”

    “你们各有各的心细，都很好。”

    三丫听了夸奖，脸红扑扑的，朝华一，她就跑去告诉陈婆：“陈妈妈，刚才主家夸我们俩呢。”

    陈妈妈已经叫人请大夫去了，别的药她不认识，蛇床有什么不认识的，边绞一把来正在煮。

    一面煮一面问三丫：“你刚才什么扯我？”

    三丫年纪小个矮，她站的地方正可瞧见姑娘和纪事的脸：“妈妈真是，每回一说疯字儿，姑娘倒还好，纪事的脸都不好看呢。”

    陈妈妈恍然，拍了：“是了是了，的治这些人，保不齐家里就有一个……”疯字又要，赶咽了回去，“往后我闭了嘴绝不说！”

    看过这几个病人，连最说笑的芸苓都垂不语。

    她眶鼻尖都是红的：“我回去找找旧衣裳，看能不能捡几件送来。”

    朝华笑了：“对她们不实用，倒是日常衣被褥要多添置些。”最要的是添人手。

    “等人齐了，把冰心叫过来。”就说冰心回家探亲，调过来几天，教这些丫婆怎么煎药。

    纪恒拿着朝华列的单安排事项，宅后渡已经清了杂草，铺上石板，还派了人看守。

    纪恒亲自把人送上船：“姑娘辛苦。”

    朝华摇：“我不觉得辛苦。”看了别的病人，就更不觉得苦了。

    船很快划西湖河，朝华人倚船窗，望着湖上微茫烟波，心如小舫沉浮难定。

    能不能治好，她一把握也没有。

    看快到别苑，朝华从惘然中回神，想起那封信。

    她拆开信件，扫过两行，面上神微变，对沉璧：“去清波门！”

    小船很快划至清波门，这是离万松书院最近的官渡，渡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许多民人在此乘船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