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事的婆笑回：“三姑娘没说，只让拨二百两给五姑娘送来。”

    朝华倚在窗边瞧了好一会儿，真娘也没钓起鱼来，虎绕着裙直叫唤，真娘没办法，偷偷摸摸把鱼饵团碎，抛给虎吃。

    她接过茶盏先啜饮一，而后：“夫人的寿礼，姑娘预备的东西已经足够了，老爷和三姑娘都不会挑理的。”

    二百两银足以置办份像样的添妆了。

    但要是她连这个银都想动，那是白费了令舒往日对永秀的好了。

    今晚姑娘怕又不用饭了，得吩咐厨房明天一早粥送来。

    永秀抚掌：“必是的！这银是让我预备四添妆的。”

    真娘和保哥儿一人上了一竹斗笠，一人手上一条柳条鱼杆，像模像样的坐在小池前，鱼杆轻甩，柳枝在半空划金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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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华喝了勺粥，想起一桩事来：“令舒定的日也快了，你让账房给永秀拨二百两银去。”

    一半喂了鱼，一半喂了猫。

    就比着给大伯母二伯母的生辰礼，送两衣裳两双鞋。

    等何妈妈来了，永秀让百灵给何妈妈看茶送上心。

    的地方。

    这会儿粥就在小炉上温着。

    “睡得很好。”朝华赤着脚坐在床沿上，听见外一阵阵嬉闹声，“夫人跟保哥儿在玩什么？”

    保哥儿特别喜这斗笠，还着去看过西院，老爷见了，也让人给他了一。

    朝华听着檐嬉闹声，坐到小桌用早膳。

    永秀抿抿：“你去请何妈妈来。”上回要不是何妈妈张了，姨娘院里的落叶渠还堵着呢。

    一多半用来置办添妆礼，余一小半正可缓气，姑娘的钱匣里可就只余一碎银了。

    甘棠应声，叫青檀吩咐账房去办了。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咱们不知？”百灵想起来了，“会不会是四姑娘的婚事有说法了！”

    “那要不要让何妈妈提两句？”这钱是给四姑娘添妆用的，不是用来贴补罗姨娘的。

    永秀屋中绣架框着明纱，她坐在绣架前正在挑线，黑的明纱要颜最正的金线才好看。

    “让她自己打算，何妈妈暗里看着就行。”不能真让令舒面上无光。

    何妈妈老怀安！五姑娘这不就有章程了？

    除了明纱金线绣的《药师经》，她还预备衣裳和鞋，祖母那里送了贡棉的寝衣，嫡母这儿却怎么也打听不着喜好。

    恭敬问：“请妈妈来是方才让账房送了二百两银来，我估摸这钱是给母亲贺寿，给四添妆用的，想问妈妈我还有什么没思虑到的。”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楚大夫人不会发落朱姨娘。若非火上浇油，老爷也不会把罗姨娘关得这么死。

    永秀女工活计寻常，《药师经》不全是她自己绣，要百灵同她一块儿绣。

    小猫虎乖乖蹲在真娘的裙襕边，等着真娘钓鱼给它吃。

    永秀平日里掏空了私房去贴补，朝华不会。

    百灵接过银票和碎银，赏了婆一个荷包。有了这二百两，荷包给的也不心疼了。

    “在用柳条儿钓小鱼呢。”

    “还没呢。”甘棠看姑娘神轻快，心稍安，笑言，“必是一路顺风顺的，才没信来。”

    是不是让她换一寿礼的意思？

    池中小鱼不过指，一条小鱼没钓着，鱼饵空了大半。

    “昨日五姑娘要明纱和金线，库里已经给了，白鹭来报，说五姑娘正在预备给夫人的生辰礼，要绣一幅《药师经》。”

    收了这么大笔的银，永秀反而忐忑：“会不会是觉得光绣经文不成样？”

和芸苓都留了饭，还温着呢。”

    朝华洗漱回来，一篓鱼饵都空了，青檀紫芝几个全靠在屋檐栏边：“鱼都叫喂饱了，更不会咬钩了。”

    “不用，要是正经办礼二百两能余不多少钱。”光贺礼就得有两份，添妆更不能薄，过定之后两家还要办宴，都是钱

    朝华倏地笑了，甘棠知她笑什么：“这斗笠是上回夫人带着小少爷挖笋采莼菜的时候的。”

    百灵想的又不同：“阿弥陀佛！这可缓过来了。”要没这笔钱，喜信一传过来，她们姑娘怎么办？总不能从自家的首饰盒里选。

    朝华趿着睡鞋走床走到窗边，日极好，院中碧影浮翠，小池跃金。

    先喝一碗毋米粥汤，又往粥锅中添鱼虾小菜，问甘棠：“跟着明镜师父们的人来信了没有？”

    二房有喜，各房除了房送的贺礼之外，还要以娘的名义添一份，妹之间也须单独添妆。

    芙蓉榭里接到银的时候，百灵兀自不敢信：“真是三姑娘吩咐送来的？三姑娘说没说为什么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