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茶来。”

    酷暑白日喝的都是冰茶，取上好的茶叶与煮过放凉的山泉同置壶中，经夜浸泡，喝的时候再放冰块，沁凉解暑。

    甘棠奉上冰茶，永秀捧着琉璃杯盏啜饮一，不等朝华询问她就：“祖母说我的及笄宴要在老宅里办。”

    朝华了。

    永秀又饮冰茶，大胆开：“祖母答应我，在我笄礼之前把姨娘送去清修。”

    这事，一大早余娘已经禀过了。

    余娘过来时，朝华正在用早膳。

    甘棠引余娘屋，她刚要行礼，甘棠便扶住她，请她坐到圆凳上，给她也奉上一杯白牡丹冰茶。

    朝华舀起燕窝粥，先问余娘家中如何：“余婶的孙媳妇算着日快生了罢？到时可得记着给我送红，我这儿三朝礼已经预备好了。”

    余娘连声“哎哟”满面是笑说：“劳姑娘还记挂这个，到时候必要给三姑娘和甘棠姑娘们送红的。”

    两人闲话几句，余娘饮了冰茶：“我来是老夫人差我来跟三姑娘说一声，五姑娘的及笄礼就在老宅办。”

    朝华：“这是自然。”

    余娘自来知三姑娘有气度，她顿了顿又：“老太太说……家里将要办喜事了，罗姨娘这么关着总是不个事儿。”

    朝华望向余娘：“祖母的意思是？”

    “老夫人说了，不如让罗姨娘挪到清净庵去，让她听经静心，要是得闲能给老爷夫人和两位姑娘祝祷祈福就算她有心了。”

    朝华坐在罗汉榻上，窗外重重绿，偶有风，檐挂着的琉璃小风铃便“铃铃”作响。

    “这事，永秀知么？”

    余娘笑了笑：“正是五姑娘自己求来的。”

    “那，父亲知不知？”

    余娘垂了：“老爷与五姑娘一样，都是知的。”

    ……

    此时朝华看着永秀，问她：“祖母说没说挪到什么地方去？”

    永秀听只是问送到何，一也没反对把姨娘放来的事，心里松了气，她摇：“说了，祖母没是城外清净的庵堂。”

    见她到此时还无所觉，朝华又低看向帐目，屋一时只有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