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秀方才还兴，想到姨娘要走，又低落起来，她咬了炸酥鱼，眶一红又要掉泪。

    罗姨娘掏帕替她泪，哄她：“放心，兴许没两个月我就回来了。”

    等送走永秀，罗姨娘叫了声胡妈妈：“我收拾东西，胡妈妈可要看着？”

    胡妈妈依旧在笑：“这活怎么好劳动姨娘？”她亲自动手，收拾了四季衣裳和几件寻常首饰。

    “姨娘这些带不走的，三姑娘吩咐过了，都归给五姑娘。”

    金芍靠着百落地罩，木怔怔只知泪，她以为是放她们去，谁知是撵她们走！

    胡妈妈一边收拾一边：“老太太慈悲，要给姨娘带一年的米面粮油和炭火作布施呢。”

    罗姨娘沉脸坐着，她冷笑一声，对胡妈妈说：“请妈妈把那男式衫也收给我，我还没有完，这是给老爷的生辰礼。”

    “再有，有一我最喜的宝蓝盘的衣裳，的那双靛蓝的鞋，烦请胡妈妈允我带了去。”

    胡妈妈瞧了罗姨娘一，这意思是装裹衣裳？

    胡妈妈不知是哪一件，扫了金芍：“你去。”

    金芍翻找来，刚想用块衣裳料包上，胡妈妈就伸过手来，衣裳盘金细绣很是华贵，掂在手心里颇有些分量，细细过衣裳的夹里并没藏东西。

    胡妈妈刚一犹豫，罗姨娘仰首便看向她，竟一也不忌讳：“这十五年，总该给我落一像样的衣裳罢。”

    罗姨娘都如此说了，胡妈妈便将衣裳放箱中。

    “姨娘也别再等了，这就走罢。”

    车停在小门边了，罗姨娘梳妆齐整，带着金芍上了车。

    天将暮，残如血。

    金芍还在哭，胡妈妈方才对她说，等事了了，再接她回来，金芍呆呆问了一句：“什么事了了？”

    胡妈妈讳莫一，她上车。

    到这会儿金芍明白过了，胡妈妈指的是姨娘的丧事！

    她刹时收了哭声，连看也不敢抬看向罗姨娘。

    反是罗姨娘伸手就打开了车上的心盒，熟门熟路对金芍：“捡你吃的包起来，落到姑们手里，可就一个都吃不着了。”

    巧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