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梦魇着了？”文恪无奈，蜷起指节，弹了曹若愚的脑门，“醒醒，笨，醒醒。”

    曹若愚哼哼着，又往他上拱了拱。

    文恪蓦地停了手，犹豫片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以示安抚。

    曹若愚在梦里徘徊，很快就躺在了那棵飘零的银杏树，渐渐安静来。文恪见状，莞尔：“傻。”

    他微叹，选择闭继续睡。

    月凉如，白日的繁华尽数退去，整座小镇陷了久的沉寂之中。小镇中央的钟楼之上，蓦然现几瘦人影。一双黑靴踩上飞檐，腰间蹀躞发一声低鸣，他左手住短刀，右手两指并拢，手腕微屈，那几人影闻讯而动，迅速隐这静谧的黑夜中。

    糯糯的雪白小狗躺在主人怀中睡大觉，丝毫不知危险的近，而抱着它的紫衣姑娘正淡然穿过无人的街。

    她路过街东边一家药铺。

    灯尚且亮着，大门虚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还在草药柜前来回忙碌。

    她顿住脚，透过那半敞的大门望向屋里那人。对方正巧转过，手里还轻轻抓着把黑的草药。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那老人家抬了抬，刚好与那姑娘的视线相撞。紫衣姑娘一愣，后退两步，微微颔首，像是在为自己的冒失赔礼歉。那老人家却是将手里的草药置于秤砣上，缓步走了来：“姑娘可是来寻医问药的？”

    那姑娘见状，更是往后又退了一步，摇了摇。老人家站在门外，隔着几步远望着来人，和善说：“若是无所苦厄，便尽早回家吧，这更半夜的，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