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有蹊跷。”孙雪华凝眸，“小楼受了重伤，不得已，我将他带回了这里。可后来，天就起了雨，雨势绵绵，终日不见天光。这镇上的百姓淋了雨之后，就变得有些古怪，有人喃喃自语，行为鬼祟，有人嬉笑怒骂，不避亲疏，有人癫狂躁动，自戕自毁，总而言之，大变。小楼醒来后，以为是邪祟作，可以术法驱散，却不见邪祟踪影。我与小楼勘探之后，认为是这雨有问题。”

    “变化？”曹若愚愣了愣，孙雪华微微颔首：“你见到他，就会知了。”

    “叶星在背地里，一定大有动作，可目前为止，势对我们很不利。”

    “他目前还好，只是——”孙雪华一顿，密的睫颤了颤，继续，“他受到重创，有了些变化。”

    “孙前辈，你复生了吗？怎么变小了？”曹若愚问着，满脸困惑，孙雪华应是料到他会问，说得不急不缓：“我没有完全复生，目前只是个灵。”

    “雨？”

    “不知。”孙雪华摇摇，“叶星攻上山时，我并未见到你的师兄弟们，小年亦不在临渊。”

    “什么？”曹若愚顿时叫了来，“你是说，叶星带人去了临渊？那，那我二师兄他们——”

    “那我大师兄呢？”

    “啊？”

    “临渊受创，我也听见了辟邪传音铃的警示之音，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孙雪华说着，看了曹若愚碗中逐渐变冷的，又拎起一边的茶壶，给他添了些。

    “临渊此前遭到无渡峰袭击，损失惨重。”

来。曹若愚这才回魂似的，躬钻屋。孙雪华将门窗再次关好，给他倒了杯。曹若愚局促地捧着瓷碗，望着那桌上一盏灯、一本书和熟悉的鲸行，再偷偷瞟了好几年少的孙雪华，觉自己在梦。他使劲搓搓脸颊，再细看，孙雪华依旧是年轻模样，冷肃之余，多了几分少年意气，这无疑冲淡了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添了不少可可亲之状。

    孙雪华帘微垂，微弱的烛火在他双瞳之中轻轻动，映无边怅然之。他沉默片刻，：“叶星的术法极其特殊，似乎能掌控他人心智，使其臣服，或是直接毁灭。我与小楼皆是不敌，甚至当时，我已有再次灰飞烟灭的危机，小楼为了保住我一线生机，施术将我暂时寄于鲸行，我们这才逃生天。”

    “在外面看雨。”

    “那他人呢？”

    “孙掌剑与我二师兄在一起，他们如果没有赶到临渊，难是——”曹若愚不敢想，他与众人分别时，尚在曜真天，也未见叶星真，可现在来，却是变了天……

    曹若愚忽然心想，怪不得孙前辈去一趟五柳山庄，山庄弟都要去见他一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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