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们真假不分，日后若是被骗得闯弥天大祸，后悔都来不及。”

    “柳，柳前辈？”

    “胡说！我师父就穿衣服！”

    薛闻笛：“？”

    屋漆黑一片，视野难明，可即便如此，曹若愚还是轻车熟路地摸到桌上剩的半截蜡烛。昏黄的烛光亮起，赫然映照床挂着的一团黑影，曹若愚吓了一，轻呼一声，那黑影便缓缓睁开，狭的眸光溢彩，但很快又黯淡去。

    曹若愚怪：“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柳惊霜应着，霎时便化作人，瓷白的肤完□□在外，吓得曹若愚一把拽住被褥，蒙盖住了他。

    “我？”柳惊霜从被褥里钻来，再定睛一看，他已经穿着那素雅的衫，悄无声息地坐在床上了。只是他眉笑，纵使烛火昏沉，也不减那眉梢万千风。

    师父的话犹言在耳，可当时的少年们哪会预料到今后的一切呢？施未甚至在几天后，就放弃了他的炼药大计，专心致志看他的闲书去了。

是我作为舅舅的责任。”

    “是你啊。”那黑影说着，曹若愚一怔，举着那半截蜡烛，靠近自己的床铺，一条硕大的黑蛇正盘坐其上，吐着殷红的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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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凄凄, 寂静山野很快就笼罩于朦胧雨雾之中，脚山路蜿蜒，溅起的泥飞落，与那被摧折的草木一凋零。

    曹若愚听了，登时脸红脖：“你你你——”

    曹若愚撑着伞，顺着熟悉的山路, 回到了他以前住的地方。那只有两间瓦房，建在半山腰上, 与薛思的竹屋相隔有一个山。从前日宁静, 岁安无恙，他练剑归来，就在这一方天地间戏耍。那时候，他与傅及一个屋，施未与张何则在另一间。有次，施未很想尝试炼制丹药，自己在屋前空地上支了一锅，倒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结果错把硝石扔了去，一大锅直接炸飞了去, 在墙上砸一个大。他们七手八脚才将那个堵好, 可惜, 还是没能逃过师父的法，一个挨着一个, 规规矩矩在大殿外抄书。只不过，那些书籍奥，他们抄了半天，也抄不懂，后来，薛思才告诉他们，这才是真正的炼药法诀。

    “你师父不穿衣服的样，还能给你看着？”

    是夜, 天地昏沉，风来雨袭，使人难寐。曹若愚辗转反侧, 实在睡不, 便起门去。

    “我为什么要穿衣服？化形，都不穿衣服的。”

    柳惊霜一顿，接着便低低地笑了起来，那清脆的笑声从被褥之传来，有发闷，挠得人耳朵。

    曹若愚了屋，回忆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