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垂眸：“对不起。”

    “哈哈。”施故大笑，“骗你的，和君一战，痛快！这辈没打过这么痛快的架。”

    “我当时还想，要是我能活去，那小丫得给我多少顿饭，才能偿还我的恩啊？”

    话音未落，施故倏地红了，他摸了把脸，装作无事发生：“但这就是人生，你说是不是？”

    渴望被的时候，漂泊无依，登峰造极的时候，此生已无关恨。

    施故睛一闭，躺倒在地。

    薛思许久未言。

    半晌，施故幽幽地说了句：“不过呢，过了这么些年，小丫还记得我，我还动的。”

    “她姑且也算我，很重要的一个人吧。”

    “帮了你们，我这心里，就好像有块石落了地，就好像——”施故觉脑不太够用，有昏昏沉沉的，话也说不明白。

    薛思耐心地等着，等一个答案。

    “就好像，我又年轻了一回。”

    “大概，是这样吧。”

    就像是，拯救了年少的自己。

    施故摆摆手：“你有事就先走，我这个便宜师父，自会替你分担一些的。”

    薛思怅然，千言万语堵在了心，不知该如何表达。时间好像磨平了他一切官，他甚至连泪都不到。良久，薛思沉默地向施故俯首行礼，对方大笑：“现在给我磕还早，等我死了再磕也不迟。”

    “别死，活去才有希望。”

    施故笑得更大声了：“怎么，现学现用了？也对，你向来学东西就快。”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薛思的肩膀，哑声：“去吧，快去吧。”

    二人别过。

    这次见面，是薛思和施故之间的秘密。

    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他知，施故是个很好面的人，面对死亡，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