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阿晴。”

    “我不知你在害怕些什么，蒋黎。”李初晴缓缓走向他，乌黑的发被雨打，迈的每一步都格外定。

    他将刺激到极限，角和鼻里都渗了血，路上有不少村民化成怪的模样想把他拦，却都在他的刀化作亡魂。

    他是个从来不信神，只信自己的人，但是在那个被绝望充斥的瞬间，他甚至开始祈求这暗无天日的魇境中能够降一场雨。

    “说实话，我不知。”蒋黎声音涩，他意识侧朝向李初晴，却不敢直视她的睛，大的躯仍显得僵，“我……我不敢想。”

    她走到蒋黎边，伸胳膊扭过他的肩膀，让他不得不与自己面对面。

    “你躲什么，不就是个红睛吗？躲了我这么多年，还没躲够吗？”李初晴的在大健壮的蒋黎衬托显格外小，说的话却一也没顾忌他的脸面，脸上的表甚至带了习惯的蛮。

    “我以为这正是你想要的。”

    所以，他已经输了。

    “所以你宁愿我把这一切忘掉？忘记我自己，忘记你，忘记我们相的那么多日日夜夜，忘记我们共同破解的每个魇？”

    蒋黎怔怔看着李初晴因为激动地微微泛红的脸，现明显的无措，意识伸手想捂住象征着猎魂者的，完全变成红的左，却被李初晴纤细的手轻易扣住了。

    “我必须承认，齐沅，我想过千万和你们决战的方式，却从来不曾料到，你能把她毫发无伤地带到这里来，甚至……还帮助她恢复了记忆。”

    “不要……”

    因此从现在起，一切的战斗或挣扎都不再有必要。

    在看见冲天的火光从山山燃起的时候，他麻木地攥着陡峭的岩，大脑一片空白。

    那场他无比期望的大雨并没有落，他也没能在祭祀开始前赶到山拯救她。

    他拼命地跑，拼命地跑，手脚并用地爬，手上的被糙山石划烂，脸上的血顺着山路滴滴答答汇成蜿蜒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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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他的百般阻挠，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青年却仍然在一片混沌的魇境中找到了他最大的弱。

灵力，向山疯了似地跑去。

    但他的祈祷无人应答——

    就好像一分自己在那一刻就一并被丢烈焰中灼烧殆尽了。

    从那以后，怀着汹涌的恨意，他踏上了猎魂者的路。

    蒋黎没有再试图转向后的少女，而是看向前方面容漂亮的，纤瘦的青年。

    齐沅站在所有净魂师的最前方，面沉静，脊背直，丝毫没有因为蒋黎散发的灵力威压而受到影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