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从洗手间里来，这几天爬了香山，又登了城，晒黑了，人瘦了一小圈儿，脚看起来更利索了。

    昨天去飘飘的学校看了，还去了宿舍，可惜陶浸不在，不然陈飘飘还想三个人在堂吃顿饭。

    外婆坐到床边，拍拍床沿示意陈飘飘过来，陈飘飘坐过去，给她脸：“香香都没抹开。”

    她笑着说。

    外婆从袋里掏几张钞票，给陈飘飘：“来。”

    “我还有生活费。”陈飘飘不想收，但拳被外婆死死住。

    “拿着，”外婆不由分说，“揣荷包里，放好了。”

    陈飘飘低，把钞票一张张捋开，规规整整地叠好，放钱包的最里层，然后对外婆笑：“放好了。”

    “多吃，买漂亮衣服，你衣服都没换几件，还没有在新都的时候洋气漂亮。”外婆不满意。

    “我有很多小裙的，只不过要爬山，没穿给你看，”陈飘飘把靠在外婆肩上，“等放假回去我给你看。”

    外婆眨，揩揩角：“要节才回来哇？”

    “可能会提前，考完就回来。”陈飘飘给外婆整着衣摆。

    外婆什么也没说，最后摸摸她的手：“好好学习，听到没有？”

    “好。”

    和接机时不一样，陶浸打了个车，和陈飘飘一起，坐车去送外婆，路过学校门时外婆又指了指，说她们的学校就是好看，大门很么很么气派。

    机场每天的光源都一模一样，似乎在刻意模糊时间和四季，让人想不起来分别与重逢间隔多久。

    托运好行李后，陈飘飘又检查了一外婆的登机牌份证什么的，送她去安检。三个人沉默地走到队尾，围栏一拉，截断送行的脚步。

    陈飘飘确认了一外婆脖上挂的手机，又叮嘱她过了安检后再上，要藏在外里，担心有坏人抢，拉扯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