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与说，“掌柜的，您快看看去吧，门来了个死活不走的人！”

    赖起账来跟卖棺材一样豁得脸面。

    她尽职尽责地给他搓了手，又是一叹，“我也不是诚心想躲你，如今你也看见了，我就只剩脖上这银了，你没来之前，我还去过一趟张家，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你说人为了钱怎么能变成这样，没人关心死人如何葬，只在乎活人如何分赃。”说完又把话拉回来，讲自己的苦楚，“我也不是不想要那只狗，实在是自己都养不活了，怎么再养一张吃的嘴。穷者独善其，富了才能兼济天，我没钱。”

    付锦衾半合上，扶手边是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风从她后过来，有发丝在手背上，清凉柔媚，得像绸，她的手反而砂砂，挲他的手指，每一寸都留清晰刻的印记，他知这不合礼数，却没开手。

’就迅速将纸撕成碎片，揣怀里，“英雄怕见老街坊，你看，让你兜了老底儿不是？我也是被无奈才此策。你得好看，得好看的人都是能撑船的肚量，你说放整个乐安城，哪有比你俊俏的公。”她爪一伸，抓住他的手，“有你这般模样的，没你这番气度，有你这番气度的，没你这份宽厚，你不知，我因张家那起破事不好意思见你，心里却惦记死你了，谁不喜看人呢？”

    疯会哄人，抓着付锦衾的手怕他冷似的哈气，一双睛黑是黑，白是白，又自黑白之中绵延一老实的诚恳。

    付锦衾哼了一声。

    这话说到儿上了，摆明就是要赖。

    姜染说的这些在他心里本抵不上什么，他接她的真正目的也不在于此。不过字条那事儿，不能轻易翻篇，他用指月亮门，“去堂屋写两张欠条过来，十两银，三个月后归还，里外跑不了这笔账。狗的事不用你心，我让跑的再寻个好人家就是，放在你这儿也未见过得好。”

    他在她这儿养了孩脾气，自己没察觉，单是想看她愁眉苦脸，另一位财连于命，他想看她就遂了他的愿，挠着眉在那儿可劲儿犯愁。

    “什么叫死活不走？”她一凛，随后动了动珠，以为他们是来解围的，结果林令随后，“看不来是谁，只一径让我们找您来，说是见不着您就不走了。”连跟他一块来的折玉、听风都跟着。

    她不想给，但她知人家那话说的没病，事儿是她托人家办的，儿是人家里外找人给跑的，三个月为期还没利，就算地。可她这是个青黄不接的买卖，没人常来常往，她要是应承了这事儿，就得三个月守到一个死人。正痛裂的想法的当，就见焦与、林令等人火急火燎地冲到后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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