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听着这些话有些发懵，从来没被人这么求过，耳朵里就嗡地一声。但这时刻容不得她迟钝，嘴上说着：“别慌，就去。”，脚已经跨了门槛。平灵在后面追着给她递鞋，她着脚穿起来，迳直去敲对面的门。

    “付锦衾！”她急。

    酆记没，想要迅速到达双山胡同只能从付记借。她不知陈家婆婆伤成什么样，不如何，都是越快赶过去越好。付记常年都有暗影值夜，得到的消息并不比酆记晚，未过多时，付锦衾就从里面来了。二人短暂谈，付锦衾也没停顿，立即吩咐听风让他备，他跟姜染先行，剩的人带孩坐车。

    两匹快先后于夜中踏起一片纷繁雪，姜染骑是“无师自通”，鞭得急，转间便上了大路。她没付锦衾考虑的那么周全，临行前还记得让听风带止血药，她脑一独，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事儿，只朦朦胧胧一个念：瘸婆婆要是救不回来，这世上就没人知她是好人了。

    “姑娘是活菩萨。”

    “姑娘您是好人呐。”

    那是她第一次验人间善意，她真心谢她，她真心接受这份真心。

    她会死吗？她能不能不要死。

    这的念，让她在推开陈家大门，看到一地狼藉和一滩血后，心就凉了一半。

    堂屋里没人，只有被掀翻的桌椅板凳和摔碎的茶碗，蜡烛灭在地上，被付锦衾捡起来，重新亮。

    陈家的房简单的一目而视，除了一张小炕，一副桌椅再无其他。姜染暗暗攥拳，抢钱就算了，还抢老太太？缺钱还缺娘？！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就过这路事儿，还抢了不止一个。

    陈家屋不大，零碎件儿却不少，尤其婆婆是靠编竹筐为生，角落里常年都堆着一些竹篾，这篾挡得格外密实，不知是风还是没站稳，他们同时听到一声细微的挪动，姜染与付锦衾对视片刻，同时朝一个方向看去。

    “婆婆？”姜染试探的叫。

    “谁？”竹篾之后传来一声虚弱的问询，“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