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姜染面不改地看着麻袋，“都是上一任掌柜留的老棺材板，戳在后院有些年了，搬的时候全是灰。新木到南边容易受，老木了才耐用，放心卖吧。”

    谁能拿付记的心当饭吃，张卿不敢抱怨，着说饱了，视线落到麻布袋上。

    张卿沉，“这要是别人，多十文，你的，怎么也得二三十两。”

    张卿说，“肯定能啊，五十文银都卖得上。”

睛里透着亮，洗过的星星似的。

    姜染不太喜这一清二白的人，太净的人脑里没东西，看久了就有傻气。

    张卿走过去一看，扑面一檀木香，里面各式各样东西都有，紫檀的符文串珠，绿檀的梳妆匣，还有杉木和黄松的小人偶。张卿一手一个的细观，诧异，“你这手艺打哪儿学的，怎么雕得这么好。”

    张卿说，“你猜谁会买棺材板的木雕。”

    吃到一半时，姜染去了一趟，单留张卿一个人在堂屋吃心。张卿一嚼就知是付记的，别人家的没这么噎嗓，正艰难吞咽的时候，姜染提着一只麻袋来了。

    他恭维她，她听得来，揣着手说，“就当是别人的，三十文卖南边去能生钱吗？”

    姜染说，“当真？”

    周寒凉星宿

    她看着他视线的落一笑，“本来没想找你，赶巧你说我旺你，索就试试。”她向前送颏，“那里面是一百只木雕，是我夜里打更闲坐时雕的，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家大人常带你跑南边生意，这木只有北边有，手艺又是独一无二，你给上瞅瞅，单价能卖多少。”

    他方才还以为自己那段胡诌骗过了姜染，这会儿一看，怎么像掉到她的坑里了？

    他说这个事是不是得从计议，“这个钱肯定是不多，问题是这么多木要怎么卖，我们去南边得转路，这东西沉，还怕遭。”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看看姜染，“你这个边角料是棺材板上锯来的吧。”

    “那行。”姜染把他手里那俩也装回去，重新系，站起来，“就你说的，五十文银一个，一百只木雕，总共五两银，你现在把银给我吧，卖你了。”

    张卿说，“当真！”

    张卿呆滞地看着姜染，心说你刚才看我半天，是不是在看我像不像冤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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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传。”她糊一带，站起来走到他跟前，“能卖多少。”便宜话好听，但绝没银来得实在。

    袋沉，往地上一落“哗啦”一声，她侧拍了拍手上的灰，从袖里掏一块帕，边边坐回去问：“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