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令伸了个懒腰，说你们吃吧，“我去溜跶溜跶，你一直都有饭的天赋。”

    除夕那天姜梨给每个人都包了红包，他手宽绰，总能找到一地方呆着。

    人间百灵鸟

    林令离开酆记之后就去了一名为曲沉的茶馆。馆的第一任掌柜是大启三十二年的秀才，文绉绉一个酸儒，最喜在茶馆里找顺的文人雅客讨论诗词。馆里跟他搭话的不多，初时还愿应付，时间了被他几句诗短词念没了兴致，便不常来了。后来这店面被秀才给了自家二哥经营，这人是个经商的材料，着一副明的鼠相，接手以后就找了一个说书先生过来镇馆，每日中、晚两场故事，有通俗易懂的民间传说，也有修琢言的历史传记，一就把茶馆的路给阔开了。

    “今日小爷包场，请你们张先生到雅间单独说段儿故事来听。”

    林令不怕钱，门就要了曲沉的雅间，负责招呼的伙计刘二给他端了三样果和一壶老君眉，嘴上答应得痛快，转楼就傻了。张修极昨天夜里犯病了，连咳嗽带，清早就跟掌柜的告了假，要歇两天再开书。

    “你耳朵让卖猪的剁了？没听见他跟我告假？！”曲沉掌柜吴正义人前人后拥有两副面孔，一副对上客，卑躬屈膝，一副对伙计，尖酸刻薄。雅间包场是笔大买卖，一人要付十六张堂听客的钱，这十六桌得生意好时才能坐满，等于是包了曲沉的满客。

    吴正义钱，睁睁见生意上门，银却不到兜里，难受坏了。骂完刘二又骂张修极，“老不死的棺材板，隔三差五就闹病，我要不是找不到旁的说书先生，养着他？”

    “那张先生，起不来了吗？”刘二被他吼得耳鸣。

    “人都跟纸似的往后面栽了！”吴正义气得打转，这会儿脑里想不起张修极为他赚腰包的那些银，单记着他的各不是。“每天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外甥女来了还得单辟一间屋给她住，他以为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