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鬼刃在放大姜梨的不甘，故意掀动她的绪，南城一战固有遗憾，却并非像她说的那么介意荣衰。失落会有，烦闷也确实存在，这是任何一个从全盛时期跌落谷底的人都会拥有的绪。

    那觉像未老先衰。像人还年轻着，胳膊却不再利落，像一个嚼了小半辈骨，忽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牙齿，硌满血的人一样，即便奋力用牙龈嚼碎了脆骨，也为自己留了极大的伤。

    之前有多锋利，现在就有多不甘。

    “我是你的捷径，只有我才能真正帮你恢复，你——你再打我一试试！”

    姜梨和鬼刃在梦里打了一架，右手还未痊愈，一拳挥过去反而疼醒了自己。睁开，窗外仍是夜，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心俱疲，还有被气醒的怒意。坐在床缓了气，姜梨用没受伤的左手搓了把脸，相比恢复功力，她更想杀掉鬼刃，“她”是她的负面绪，虽然没有能力控制自己，却会左右她的思想。

    她了一时间平复绪，然后穿衣床，走了去。

    仲的夜是有颜的，灯笼吊在枝，能看见一树开好的玉兰和俏的迎。这样的景致映睛里，实在比任何时候都懂得讨喜，后开了一扇门，姜梨闻声回，看到了轻袍缓带，但似乎同样绪不的付锦衾。

    “怎么起来了？”姜梨问。

    两人脸上都有几分意外，天晚了，理都该沉在梦里。付锦衾反手关上门，眉峰若蹙，“你不是听见更声醒的？”

    “更声？”姜梨楞了愣，刚说完就听见一嗓：天燥，小心火烛。

    是拂尘老的声音，这人是把烟嗓，腰上常年别着一烟，细听还有不上不的痰声，姜梨都想替他清一咙。

    这人喊更不是一天两天了，姜梨这段时间由于忙着跟自己吵架，很少注意这些动静。付锦衾觉轻，每次都会被他喊醒。

    “你这是准备去掐死他？”姜梨问付锦衾。

    “你是怎么回事。”付锦衾看看姜梨，她不像被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