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分不都是好好的。”关海依然持，但语气已经了来，“我还不是怕她在外面太辛苦。”

    “那你什么意思？还由着她去？她一个人漂在北京嘛？”

    转业后，关海与老吴又在一家机关单位共事了近三十年，两家一向十分好。他儿吴枫早关淼两年毕业，那时他就老听老吴抱怨，说儿找了个外地女朋友，还非要去女方家乡发展，他不可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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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孩怎么都没用，可你女儿从小心就重，我们不，她就已经给自己加了很多负担了。那张考卷我签完字，都没批评她，她就哭着说对不起，浪费了我们付的家教钱，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付雅冬红了，“那时候我觉得女儿好懂事，可现在想想，她活得好累啊，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老吴一夜之间白了发，也迅速垮了去。或许正是从这场悲剧中取了教训，此后当关淼面临着人生重大选择时，他们尽会提反对，但还是更多地尊重了女儿自己的意愿。

    “数学不好我记得，你说的考试我记不清了。”关海摇。

    “什么表？她哭了呗，我还想哭呢。”

“你忘了老吴家的儿？”

    “那天她回来，就是今天这个样，一直不敢把试卷拿来让我签字。”付雅冬似在回想，“你没听她今天一直说对不起吗？那么大的打击，她第一个念居然不是求安，而是觉得对不起我们，所以才一直不敢说啊。就像那时候数学考不及格，实在没办法拖去了才拿来让我签字。”

    “你注意到你女儿今天的表了吗？”付雅冬问。

    “那合着还是我们的错了？”关海不解，“她从小到大，我们也没有过她什么吧？”

    他们看着老吴家里战火升级，天天得飞狗。最后那女孩实在受不了跟吴枫提了分手，吴枫也像个了气的球，最终屈服回到家里，并在后几年里，陆陆续续接受了老吴为他安排的工作和相亲。

    付雅冬摇了摇：“不光是哭，不知怎么的，我今天看她这样，突然想起她初中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她初二时数学特别差，后来我们给她请了一对一的家教，但效果还是不好，有次考试居然没及格。”

    吴枫的猝然逝去，是他们这帮老战友心里不能提的痛。

    关海一时语。

    可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事已经平息，一切步正轨的时候，吴枫却在结婚前一天，在父母为他准备的新房中用对自己极其残酷的手法结束了生命。关海陪老吴赶到的现场，浴室里血淋淋一片，仿佛是这条年轻生命对世界的最后抗议。那一幕场景，日后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都让人一阵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