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而不肯教外人得知？怕她死了么？都死过一回，还有什么可怕的？何况，她本就该死之人！”

    一刻，夜凌云腰间剑陡然鞘，剑尖直抵天雍眉心。

    两指快速夹住剑尖，四目相对，这是属于两个男人的当面对峙。

    一个杀气腾腾，一个冷面无。

    “她从来都不是该死之人，是你们要她死！你还敢提六年前的事，六年前不就是你们死她的吗？什么天大义，她不过是个弱女，担不起你们那么大的担！”夜凌云咬牙切齿，握剑的手跟着轻颤不已。

    “弱女？”天雍低一笑，“你确定她真的是弱女？”

    夜凌云没有说话，狠狠回手中剑，快速收回腰间。天雍这话说得夜凌云，浑然没有反驳的余地。当年的她，何曾是个弱女，若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她怎么可能狠得心纵一跃，以至于险些成就了自己的遗憾终生。

    可现在呢？

    夜凌云却有些希望，这遗憾是真的。

    至少那样，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恨得咬牙切齿，却拿她没办法。除了恨，他不知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杀戮，鲜血，剩的是绝望。

    也许只有绝望，才能在绝望开希望的朵。

    “若真的是弱女，就不必费那么多事，容景睿也不可能逃脱。”天雍笑得绝冷，眸中寒光利利，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当年的景。

    杀伐四起，刀光剑影。

    是谁策飞奔，青丝拂面；又是谁雕翎戎装，红颜枯骨？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景睿”，那一剑横立颈前“他死我也死”，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终究没能成全她的生死不负。

    说起来，何其可笑。

    她穷尽一生着的男人，倾尽天护着的男人，最后还是娶了别人，教她葬崖底。

    那一夜的雨，得可真大！了衣裳，也寒了人心。

    “你自以为把她藏起来，便能教她避开那些是是非非吗？夜庄主，我该说你是蠢呢还是痴心太过？你这一腔痴心最后换来的，还不是容景睿的横刀夺？”天雍笑得嘲讽，彻彻尾的讥讽冷笑，“六年前，你输给他，六年后你照样是输。”

    “每次，都是你先来的，最后呢？输的总是你。不知是你运气不好，还是你到底不如他，人都在你手上了，你还能让到嘴的鸭飞了，实在也是了不得。”

    “够了！”夜凌云冷然呵斥，“白少康，如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我说这些？我是输是赢关你什么事？你好你自己就可以，你以为朝廷能容忍你到什么时候？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少在这里跟我端架，说到底咱们都一样。你说我输了，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