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康笑两声，“馥儿如今又是恭亲王府的女人，我这当大哥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你再死一次呢？只不过咱们又不是第一回见，何必隔着帘，你来吧！”

    林慕白轻叹，“倒不是我不愿见，只不过最近不太好，见着恶心的东西难免要吐一场。大哥就别取笑我了，免得见着我吐了，倒叫大哥膈应了一场。”

    “是吗？”白少康一气，面微沉，“馥儿，你都想起来了！”

    “那一日在父皇坟前，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林慕白羽睫微扬。

    白少康面一怔，“你都知！”

    “若是连这事都未曾察觉，我怎么有资格当大哥的对手？大哥你说对不对？”林慕白了掌心的墨玉扣，“只不过我觉得很失望，为前朝大殷的太殿，当了丧家犬还不知自我反省，不去苟延残，反而还要自相残杀。大哥，所幸不是你来坐天，否则这天，只怕要血成河了！”

    “白馥！”白少康连名带姓的喊了一声，“当年如果不是你，你以为容家能窃取我大殷皇朝吗？都是因为你的妇人之仁，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是大殷的皇帝。”

    “就凭你？”林慕白一气，“我不想跟你在这里逞之快，没有意义也毫无必要。我今日来见你是于手足之，并非来跟你争执。你虽不仁我不能不义，你伤我是你的过错，但我要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你是白家最后的血脉，我不想到了最后，什么都没能留。”

    白少康嗤冷，“白馥，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假慈悲，如果不是你，我会沦落至此吗？”

    “大殷气数已尽，怪不得任何人。”林慕白重重合上双眸，“父皇接手天的时候，早已是危墙将倾。你若放手，我自有办法免去你的后顾之忧。此后你山海阔，蛰隐山林，不会再有人找到你。”

    “你以为让我走，我就会走吗？白馥，当年如果不是你，父皇岂会动了易储之心？你一介女，竟然还妄想跟我争夺皇位争天！你凭什么？”提及旧事，白少康仍旧切齿！

    “就凭我是燕羽公主，燕亲王殿。”林慕白吻冰凉，“白少康，大殷已经覆灭，你少无谓挣扎。否则你自己找死，别怪我没提醒你。来日若是了事，我是不会救你的。”

    白少康冷蔑轻笑，“白馥，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威胁我吗？只要我把你的份昭告天，你觉得大祁还能容得你？”

    林慕白也不着急，开浅笑，“敢问，阁是什么份？前朝太，钦命要犯。对天人而言，谁的话更可信呢？你说我是白馥，别人就会信你？你见过我，你觉得现如今的我，还像当年那个燕羽公主吗？若你不信，可以拿着白馥的画像与我个对比，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闻言，白少康仲怔。

    “白少康，我不想跟你追究当年的事，但你别把我当成心慈手之人。我若真的要杀你，必定不会手留。”只是白家人丁单薄，她不希望父皇在九泉之还要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自相残杀。但如果白少康不听劝告，或者变本加厉，林慕白并不介意——灭了他。

    “白馥，你已经是个残废，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能力杀了我吗？”白少康冷笑着，“或者，你想用你的木车撞死我？”他笑得恣意而嘲冷。

    隔着帘，林慕白看不清白少康那张脸是什么表，但是不用看也能猜得到。打从她占据了父皇的，白少康没少给她使绊。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皇位对于皇家儿郎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