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些明白，当年父皇为何册立她为大殷皇朝，乃至历朝历代都不曾有过的，女亲王。父皇原来不是闹着玩的，不是在吓唬自己，而是真的动了废太另立皇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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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慕白，不，应该说是白馥，白馥早前所拥有的势力，远远超过他们所能想象的地步。

    林慕白端坐车，车停在小河边，黑狐躬跟在外，“殿。”

    为了生存，她只能心狠手辣。

    鹤人垂眸，“暂时还未统计，但是损失惨重。总舵被剿，弟兄们四散逃离，非死即伤。”

    “殿？”鹤人急，“现如今该怎么办？”

    黑狐抿不语。

    这算不算天奇冤呢？

    “总舵被剿！”鹤人话语轻颤。

    “我说过，我没打算复国。我知你们苦苦持了六年，很大程度上是想拥立我东山再起，而后重建大殷皇朝。可是黑，你看清楚没有？如今的百姓过得好不好？大祁比起大殷如何？”林慕白问。

    “我们损失多少？”林慕白不是不知，这一战自己也是了血本的。可是离恨天不除，早晚前朝的事都会被掀开。要想让前朝归于平静，就必须让这些前朝余孽，彻底消失。只有朝廷不受波及，才不会有人继续揪着前朝往事不放。

    “折损半数。”黑狐据实回答，“但是咱们可以很快重整旗鼓，然则离恨天那边就没这么简单了。卑职会吩咐丐帮众人，盯离恨天的一举一动，将天各的离恨天明哨暗哨都挖掘来，一并剿灭。”

    可转念一想，殿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君临天的野心，一直是外界以为殿想要当皇帝。

    林慕白一气，“黑，我不是圣人，我也希望自己还是个公主，还能有只手遮天，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被任何人胁迫。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我的公主，我可以睥睨天傲视群雄。可我为何会隐忍？天是天人的天，不是我白家的天。”

    大殷苛捐杂税，百姓不堪重负。她曾经随着林慕白在民间厮混，也是亲所见“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景象。百姓卖儿鬻女，那些朝廷官员中饱私，官民反，到都是起义军。战让百姓越发的难熬，满目饿殍，到都是尸骨。

    饶是方才还恣意放纵的白少康，此刻也是发了狂，“白馥！你找死！”

    “白馥！”他歇斯底里，“白馥！”

    白少康笑意陡敛，“什么事？”

    可是帘后，早已人去楼空，再无踪迹。唯独案上留了一张纸条，上落着一个极为熟悉的印记，画着一只赤的燕！

    “那么大殷呢？”林慕白又问。

    女能什么？就算你功名天，最后还不是回家生儿育女，相夫教？能什么？

    “我们损失多少？”白少康恨不能将前的一切都焚为灰烬。

    “放你上，我安心。”林慕白并不打算收回，有时候她还是排斥这些东西的，毕竟有了这些东西，她就不到安然无恙。只有让这些东西都远离自己，她才能保住自己的丈夫和儿。

    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善人，为了目的同样可以不择手段。

事了！”

    “如果天人群起而攻之，如果民意如此，你觉得大殷还有必要复国吗？就算复国，你觉得拿这么多人的命去换一个短短一瞬的大业，值得吗？若是这样，还不如让大家都好好的活着。让自己活着，难不比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更有价值

    黑狐低蹙眉，而后低语，“除却沅河决堤这件事，百姓还算安居乐业。”

    鹤人心惊，“殿，是凤凰令。”

    “殿这是——”黑狐低低的开，“真的打算放弃了。”

    纵然林慕白此前得父皇恩，最多也不过一支女卫队，能成什么气候。然则这一次，是真的让白少康失望了。

    赤燕，江湖诛。

    他是真的没想到，林慕白一朝调虎离山，直接端了离恨天的老巢，而且还了江湖诛杀令，势必要让离恨天成为过街老鼠。林慕白有如此势力，是他从未料到的。他最不屑的便是林慕白的女儿，一介女妄想登上九五，不是天之大稽吗？

    黑狐迟疑了一，而后意识的握了手中的凤凰令。抬时，她底的光微微黯淡去，看样殿是真的变了，变得与世无争，变得再无野心。

    她要的不多，只要家人平安，只要亲人都健健康康的，就够了。

    “私底散布离恨天总舵被剿的消息，你知该怎么吧！”林慕白淡然开。

    黑狐颔首，“殿放心，卑职明白！”想了想，黑狐又，“这凤凰令——”

    “江湖诛杀令！”白少康发疯似的将纸张撕成碎片，“白馥！你既然得这么绝，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