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臣妾。”德妃镇定地垂着，虽然双跪在殿，背脊却依旧直。

    “为何。”皇帝打量着德妃的面容，似乎第一天认识她。

    “臣妾有罪。”德妃重重地一叩首，已然一副认罪的模样。

    皇帝不动如山，沉声：“朕不是问你为何有罪，朕问你为何对淑妃手。”

    和德妃相二十年，皇帝怎会不知德妃的品行，她不是个鲁莽的人，今日陈，必有后手。

    而伴君二十载的德妃也明白，皇帝这么问，便是想听听背后的真相了。

    “臣妾受皇后娘娘所托，将了红的安胎药送与淑妃，方可保全家平安。”德妃起，抬时已忍不住双目泪，“家父孙百世，喜诗书，两年前在扬州结识一位前朝遗臣，不知其底细，只见那人学识渊博，便在游船之时赠与诗文，以作勉励。殊不知那人将诗文篡改，最后一句改成了光复前朝之意，不知何故竟传至京兆尹耳中，将家父扣押。臣妾心急如焚，谁知那京兆尹私给家母传信，令家母劝臣妾听从皇后娘娘之差遣，否则以谋逆之罪论，全家危矣。”

    “继续说。”皇帝后倾，靠在了龙椅上，右手轻轻敲击着扶手。

    面上看不绪，熟悉他的太后却知，那挲袖的手指，已是皇帝愠怒的征兆。

    “臣妾不得不顺皇后的意思，当日在皇后婢的陪同，送去有红的安胎药。”德妃了泪，却不的愧疚，了锦帕，沉痛：“臣妾自知逃不过皇后的掌控，心中也不忍叫淑妃胎死腹中，便擅自将安胎药换成了臣妾平时服用的安神药，亲看着淑妃喝去，才与皇后复命。”

    “臣妾以为，这便可逃过一劫，等淑妃醒了，我再将事原委告知于她，因当年淑妃颇受皇上，我本想托她向皇上您求，严查家父结前朝余孽一案……”德妃说到此，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谁知，谁知当夜淑妃还是小产了，我疑心是我的安神药有问题，可当年我怀澈儿的时候，也照样服用过同样方的安神药，并无异样，我便疑心是皇后识破了我的之前换药一事，又着人去淑妃中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