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应得的。”小孩发赫赫的气音，天板上的白炽灯电压不稳似地闪了闪。

    一只骨匀停的手轻轻落到他的发，这一次周小宁没有躲开，刚刚聚集起来的气消无声息地逝，他的绪渐渐平稳来。

    沈祀无声叹了气：“所以那天把你带离游乐园的是他，对不对？”

    周小宁迟迟没有回答，就在沈祀怀疑自己推测错误的时候，对方终于抬起：“我想见周建波。”

    从白天周建波的表现看，让他来医院的可能不大，那么只有让周小宁去见他。

    对于像周小宁这样没什么攻击的病人，仁医院并不禁止其短暂外，但前提是在至少两名夜班医生的陪同。

    沈祀自己算一个，剩那个他找上了张风开。

    因为要占用其他医生的上班时间，沈祀还有些不好意思，结果等他把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娃娃脸医生然大怒：“虎毒尚不，这个周建波也太不是东西了，沈医生你别拦着我……”

    沈祀：“我没拦着你。”

    张风开被他一打岔，血退去，理智回笼：“我先去艄公那儿打个外勤申请。”

    沈祀一次听说还有外勤申请这东西。

    “所有鬼，咳，我是说所有病人离开医院都要提前在艄公那里备案，如果私自去被抓回来会受到很严重的惩戒。”

    保安亭里日复一日地传咿咿呀呀地唱曲声，张风开敲了敲雾蒙蒙的玻璃窗，窗很快被拉开，艄公那颗绒绒的黄脑袋。

    “什么事？”黄抱着收音机颇不耐烦。

    “艄公大人，我们想带一名病人院，明天一早就回来。”张风开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哪层的病人啊？”艄公瞥了他一。

    “一层，名叫周小宁。”

    艄公闻言没再多问，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老的申请表呢？”

    沈祀往保安亭里望了一，透过桌椅和其他家，一条汹涌的黑河破开重重白雾直冲他的意识。

    沈祀猛地闭上睛，脑袋一阵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