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缘的脸变得更难看了。

    乔邺举着手机走在前面，后跟了一大串半透明的灰影，浩浩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你听见过乔医生说话吗？”沈祀问张风开。

    娃娃脸同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不过我听说他的声音非常特别。”

    “谁说的？”沈祀惊讶。

    张风开：“孟医生。”

    白天的仁医院

    天边亮起鱼肚白,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几人完笔录后便被允许离开了。

    临行前，沈祀看到几名实习警员正合力把神像从祭坛上搬来。

    在福利院里待了一天,对沈祀而言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青年回到租屋连澡也顾不上洗，倒就睡。

    “过家家，过家家，小小当爸爸，小丫丫当妈妈,大榕树过家家。男当婚女当嫁,唢呐声里结亲家。抬坑埋泥,一生一世不分离……”

    童谣，电梯,棺材,坟包……前一秒还在说话的研究生眨成了一盘大的牙签,急遽脱的院追着问他喝不喝压锅炖的萝卜汤，还有数不尽的惨白手臂和胖成球的邪神像。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沈祀才从纷的梦境中挣脱来。

    他抹了把脸，稍微清醒些后，接通了电话,那传来纪浮光温和熟悉的嗓音：“起了吗？”

    沈祀看了时间,快午一了。

    “上。”

    十分钟后，沈医生像往常那样坐在邻居家工考究的餐桌边，吃着外酥里的脆鸽，由衷慨：“福伯厨艺真好！”

    老家笑得见牙不见：“好吃的话,小沈先生多吃。”

    “尝尝这个汤。”纪浮光把手里的小碗递过去。

    沈祀来者不拒地喝了。

    “午有什么打算？”纪浮光笑着问。

    沈祀回答：“去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