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外面有人求见您。”裴莺。

    霍霆山颔首，却只是来到她边：“外面说的，夫人全听见了？”

    裴莺说是，见他不缓不急的：“将军，您不打算去吗？”

    她不时听见有磕声，那一声声响听着就疼。

    霍霆山却：“不急。”

    裴莺抿了抿。

    她虽没说话，但霍霆山一就看她有不兴了，“还未到时候。”

    裴莺追问：“何时才到时候？”

    霍霆山：“再过几日。”

    裴莺缓缓垂眸，不再看他。

    “想让我去？”霍霆山看着她漆黑的发。

    裴莺嘟囔：“我想有用吗，此事您已有决定。”

    这段时日已足够她知晓他是一个多么说一不二的人，杀伐果决，有时还颇为冷酷。

    “夫人随我来。”霍霆山说。

    裴莺顿了顿，从他语气里竟莫名听些有商量余地的意思，到底跟他走了。

    这一去，去了他的书房。

    “让吴通海来书房一趟。”霍霆山吩咐守门卫兵，后者领命迅速去传唤。

    霍霆山看向裴莺：“夫人随意。”

    裴莺并非第一次来他的书房，上回他请她来此，告知她香皂在安的战绩，如今她是第二回来。

    一回生，二回熟，裴莺没了第一回的拘谨，指了指那一排排架几案，“将军，我去那边瞧瞧。”

    霍霆山没说话，真让她随意。

    不久后，外面响起一谄媚的声音，那语气中的笑意令人未见其人，也觉得说话之人此时定是满脸笑容。

    “官就说今日晨起怎的外有喜鹊在叫，原是早有预兆，大将军在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官，官实在荣幸至极。”

    霍霆山指了指面前的座：“吴常侍，坐吧。”

    吴通海坐了，对霍霆山又是好一通恭维。

    裴莺心想，可能那个吴常侍不知晓房中还有她，以为只有他和霍霆山两人，这拍起来真真是肆无忌惮。

    他先夸霍霆山的功绩，从大到小的名战役，夸他在战场上如何运筹帷幄，所向披靡。然后再夸霍霆山的外表，夸他如何气度不凡，如何英武伟岸，直把人夸得天上有地无。

    裴莺站在架几案后，被迫听了好一。听着听着，她甚至有一瞬的恍惚，觉得这位吴常侍中的霍霆山和她认识的并非同一人。

    面上笑容殷勤，吴通海心里却有些惊奇。

    上回不过是多听了他两句夸赞，这位就不耐烦了，今日怎的耐心这般好，难是本就心舒畅的缘故？

    吴通海心中稍定。

    待好不容易夸赞完，他恭敬问：“不知大将军寻官来所为何事？若有用得着官之，烦请大将军千万要吩咐，官愿为大将军肝脑涂地。”

    霍霆山尾挑一抹笑：“无需吴常侍肝脑涂地。要你去办的不过是小事一桩，府外来了几个据说是受了豪迫害的布衣，烦请吴常侍前去了解事的经过，再为他们讨个公。”

    这番话险些让吴通海摔座，他惊得脸剧变，往日灵巧的这会儿发麻发僵：“大、大将军……”

    霍霆山目光笑与他对视：“为官者，合该为民请命。吴常侍，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