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儿先应是，她本来想向霍霆山请求，让对方许她随军，但对上那双不怒而威的黑眸，请求之话哽在间，竟然愣是没说来。

    孟灵儿一张小脸涨红，最后对裴莺说：“娘亲，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些课业未写完，我先回去了。”

    裴莺未留她。

    待她离开后，裴莺转看向旁男人，目光中了几分打量。

    霍霆山知晓她打量什么，顿时笑：“夫人，我可没吓小丫。”

    裴莺：“你太凶了，吓得她一见你来就跑。”

    霍霆山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不凶，只是咱们女儿胆小，明日我和明霁说声，让他往后多带小丫去赴宴练胆。”

    裴莺：“你凶。”

    “哪里凶？”霍霆山眉梢微扬。

    裴莺从将他打量了遍，像是再次确认般，“凶的，且还是很凶。”

    这人眉骨，两眉黑如剑，不笑时哪怕不生气，都看着特别威严。

    霍霆山挲着的手一顿，转而抬臂揽过裴莺，“夫人何故这般说，我未曾凶过夫人。”

    裴莺移开：“你有的。”

    霍霆山想了想，想起来了。

    那回她一声不吭和霍知章那臭小跑到白光县，他确实发了火，不过也就凶了她一回。

    “就那么一回。”霍霆山轻咳了声，“且夫人也不怕我。”

    “谁说我不怕？”裴莺嘟囔。

    她当然怕他，最开始还怕得要命，但后面已有资本，好歹知晓自己和女儿的安全无忧，心里才定了些。

    霍霆山睨了旁人一，“就凭夫人偶尔冒来的那熊心豹胆，我是真没看你何怕。”

    别看她面上老实，但他知晓她心思多得很。

    裴莺不吭声。

    霍霆山换了个话题，“小丫只是和我还不熟悉，等咱们征回来，我办一场冬狩，她便不会那般拘谨了。”

    裴莺思索着往后之事：“也好。到时请些人来，最好多些和囡囡差不多大的小娘，这般能玩到一块去儿。”

    还在远山郡时，她囡囡有裘半夏那小姑娘作伴。回了玄菟郡后，倒没有其他同龄的小女郎一起玩了。

    霍霆山哼笑了声，“那怕是有些难了？”

    “为何？”裴莺惊讶。

    霍霆山握着旁人的手，指穿梭过她的指，扣又松开，“像小丫这个年纪的小娘，旁的家里不是在待嫁，就是已嫁人，估计也玩不到一起。”

    裴莺愣住。

    霍霆山了她的手指，那苞似的指尖泛着粉，“如咱们家这况的，整个玄菟郡估计也仅此一例。”

    裴莺拧起细眉和他对视片刻，忽然说：“霍霆山，你答应过我不涉囡囡婚事的，如今是否想言？”

    霍霆山：“夫人误会了，我并无涉之意，只是向你陈述事实。”

    裴莺低声，“她现在还小，往后若有喜的男儿，想成婚就成婚，不想成婚也可不成婚。反正成婚生只是一个选项，非必经之事。”

    霍霆山的太了。

    果然，如果有得选择，她本就不想成亲。

    但他终究没说什么，反正她人已在他的府中，旁的与此对比起来皆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