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冷气，她非但不怕，还有想翘起嘴角，“霍霆山，你怎的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是抱恙前去的，抱恙一词你明白否？就你如今这面，别说不适了，瞧着立送你去打大虫都没问题。”

    霍霆山：“……”

    他没说话，难得的沉默。

    裴莺不住偷乐，这人时常狂言，如今总算没话说了。

    “也不一定要如此。”霍霆山看了那脂粉盒，迅速移开目光。

    “那你待如何？”裴莺没忍住弯起睛。

    霍霆山犹豫，“我可以染一场风寒。”

    裴莺服气了，她以前就知晓他大男主义、好面，没想到他上还背了几千石的包袱，“霍霆山，你以为风寒之事是说笑的吗？稍有不慎，小命都没了。”

    裴莺见他不说话，看着多少有些不服气，又说：“主帅战前抱恙，你叫军心如何安稳？如今司州背地里和荆州联手，说不准还在悄悄策划旁的事。霍霆山，若是你因风寒误了手，在战场上有个三两短，幽州军也因此而败，我到时估计得被迫改嫁了……”

    “你敢？！”他反应很大。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妇人，如同凶狼锁着面前的，不允许她逃离，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抢夺。

    “这是我敢不敢、想不想的事吗？”裴莺和他翻旧账，“当初嫁你是形势所迫，你不在了，那般的形势是我一介女能控制的吗？倘若真走到那一步，别人拿小辈命来拿我，你叫我如何是好？”

    霍霆山额上青突突直。

    他没说话，周翻着骇人的寒意，夫妻俩相对而言，有对峙之势。

    裴莺不怕他，和他对视片刻后，伸手摁他胳膊，让他重新坐。

    虽未置一词，但霍霆山到底顺着她的力重新坐了。

    裴莺知他是愿意了。

    当即边打开脂粉小盒，边和他说：“并非在你面上涂胭脂，只是抹些珍珠粉，让你看起来苍白些罢了。你莫要太抵，所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们看你面憔悴，肯定皆以为你抱恙，谁能想到你……”

    瞅了这人绷着的脸，裴莺把后面那句“涂珍珠粉”给咽回去。

    这人本来就炸了，要是再说，估计他那些包袱又得背起来。

    裴莺平日发髻都懒得梳，更别说涂抹脂粉了，但她边从不缺尖的脂粉，用不用是一回事，旁人总喜收集些珠宝首饰胭脂往她这里放。

    “父亲，儿有事禀报。”这时外面陡然传来霍知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