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山冷笑了声：“并无，司州一方只派了个生面孔的副官来，声称此人亦能代表司州，我看是鬼话连篇。那所谓的代表回去后，多半是活不成了。”

    对方和他近距离接过，李啸天既已认定他携疫病，又如何会让那人活着，估计在外汇报完消息就理净。

    裴莺沉默了几瞬，莫名觉得讽刺。

    既想要用疫病当武，却又恐之如虎狼，这是又想害人又想自己安然无恙，真够贪心的。

    裴莺问起其他，“你们今日商议得如何，是否确定兵讨荆时间？”

    幽、司、豫、雍州已聚首，四方军队呈蹄之势在荆州边陲排开，只待最后一个益州就位，北边的包围之势便成了。

    五州联合，大军压境。

    霍霆山：“初定在四日后。”

    裴莺再瞅一他的脸，他脸上净净的，珍珠粉早没了，也不晓得他是回来后洗净，还是离开对方营地后立抹了。

    裴莺私心认为是后者。

    注意到她的打量，霍霆山尖抵过后牙槽，“夫人在看什么？”

    语气有些危险。

    裴莺立收回目光：“行军打仗之事我不懂，不过将军能力卓越，我也没什好担心的了。”

    霍霆山算是发现了。她如今生气或心虚，就会喊他“将军”，前者语气嘲，后者略为殷勤恭维。

    霍霆山凉凉的勾起嘴角：“你我结为夫妻将近一载，今日还是第一回听夫人夸赞我，真是受若惊，呵。”

    裴莺：“……”

    这人又开始怪气，望远镜忽然不想给他了。

    “不是第一回吧。”裴莺低声说。

    霍霆山给她一个辩证机会，“那夫人自己说说，除了这回还有哪次？”

    裴莺哽住了，好像还真没有。

    无法回答，裴莺脆找旁的事。她手上的木盒拿了一路了，沉甸甸的，恰好边上有张案几，于是她且先将木盒放在案上。

    帐中很安静，寂静无声淌。

    霍霆山了一气，平定绪，不能和她计较，不然迟早被气死，“夫人过来。”

    裴莺迟疑几瞬，还是不去，他不会还想和她算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