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灯盏尽数亮。霍霆山开始翻箱倒柜，很快，一份份带着官印的书信被他搜了来。

    这些书信有的属于方冈和丛六奇，也有的属于方冈和李啸天。

    所有书信霍霆山挨个看过一，随后了过大江的名字，“方冈已死，城中荆州军不成气候。明日日之前，城中想来能安定，你明日榜安民，再领人在城中设邸报，将这份、还有这两份的书信一同贴去，同时吩咐卫兵每隔一个时辰宣读一回。”

    只要将荆州和司州结盟的消息扬去，攻打司州的理由自然就有了。

    吩咐完邸报之事，霍霆山对过大江说起其他，“你让人将假节府的住院外打扫一遍，该扔的扔，该换的换，那些晦气的一样不留，明日午时前办妥。”

    过大江拱手领命。

    霍霆山将要张贴去的几份信件留，其他的全揣兜里带走。

    乌夜已经被牵到假节府中，霍霆山利落翻上，他并不带旁人，只策离开了假节府。

    天上乌云转移，将一光亮的明月遮住，如今时刚过，夜如黑砚。

    霍霆山一人一骑府后，跨过街，径直奔向沉猿的北门。这一路过来，街凌，尸首横七竖八的倒着，地上的血滩如同随意泼撒的朱砂，开一又一。

    霍霆山淡淡瞥过，已然是见惯，目光无波无澜。

    城门很快到了，原先守城的荆州兵早就被幽州这方取代。

    士兵见霍霆山独行要城，开城门放行的同时，不忘遣人将这事告诉秦洋和兰穆。

    相比起秦洋的镇定，兰穆估算了沉猿城门到他们幽州军营的距离，沉默了一瞬，“回去得要大半个时辰呢，若是我，我可不敢独行夜路。”

    秦洋失笑，想起一件往事：“我记得大概是十年前吧，那时老霍公还在世，不过受暗伤所累每况愈，幽州牧一职各方虎视眈眈，皆是视之为中。介其中的有朝廷之人，也有幽州本土豪势力，有一日大将军被派去其他郡县办差。就是那般巧，在他离开玄菟郡后的某日，他半夜接到老霍公病危的消息，当时大将军也顾不得其他，赶夜路回去。”

    兰穆了凉气，“是否路上有伏击，大将军后来如何？”

    秦洋颔首：“确实有伏击，朝廷除之而后快，遂联合了幽州的其他势力在大将军归途时对他行截杀，不过……”

    说到这里，秦洋笑了，“当时铺天大网撒，城门、官、渡都是对方的人，甚至伪装行商的亦不计其数，人力力耗费不知几何，却愣是没逮着人。三日后，大将军在玄菟郡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