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你平日课业多, 看的书也多，此可作书签用。”

    孟灵儿摸着叶的脉络，忽然：“这是你自己的，还是买的？”

    陈渊轻咳了声，“自己的，第一回这个，工有些糙。”

    小姑娘的睫飞快颤了两。

    此番他被派去豫州，她知晓他是奉命去寻一特殊的石，带人山之事必然是白日办的，那这片叶只能是晚上才雕刻。

    那是一个个或许圆月并不明亮的夜。

    他独坐于案几前，案上放着灯盏，灯芒映亮了他的侧颜和手中打磨到一半的金叶。烛光静静燃烧着，灯芯烧完后的夜人静时，他才堪堪放手中的活儿。

    “虽然我很喜，但你以后别在晚上这些了，伤睛。”她嘟囔。

    陈渊笑了，没有说好与不好，只是说：“不是说去寻冯医官吗，走吧。”

    日一日日的过，转裴莺来到洛已有一个半月了。当初他们来洛后最先着手的是炼钢，后来才将目光放在造船上。

    这一个半月里发生的事颇多，首先是十几座炼钢房昼夜不停的开工，已打造了七千多的百炼钢；其次，霍霆山拿住一批二代后实施的孤立之法很成功，廖平威被熬鹰似的熬，最后没忍住反了。

    当然，反是反了，就是没成功。

    他和一众同伙被早已守株待兔的黑甲骑抓个正着，一网打尽，再连起。

    一个在洛城纵横十来年的廖家，从此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裴莺掐指算了算，等他们离开洛时，估摸着有万数的百炼钢了。而看着面前的炉，她陷沉默，玻璃还没炼制来，而还有五日就到了约定之期了，裴莺越来越没信心。

    时间不够。

    可惜霍霆山不许她留在洛，否则她有大把时间来捣鼓玻璃。明霁留守洛，她与明霁一起的，平日两一线，加之有护卫队，那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晚些时间再跟他谈谈才行。

    裴莺算盘打得很好，只是今日班时，却见平日心舒朗的人今天沉着脸，似有心事。

    “霍霆山，你怎么了？”裴莺问。

    他倒没隐瞒，“方才收到一封关于益州的急报。魏益州那个三投了朝廷后，开大门迎益、雍二州联军。而这批联军关后一路南，再在益州军的辅助转而向东，挑了一好走的路，直接攻荆州。”

    裴莺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