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只带着晶珠串的素手伸过，摁住了已经到她手腕位置的臂钏，不允许它继续被往上推。

    霍霆山：“还行。我命人在市面上收了许多酸梅酸枣，分发到各船。且此前也有过训练，应该无大碍。”

    裴莺若有所思，“这倒也行。”

    霍霆山稍滞，皱着眉说：“我幽州的儿壮，应该问题不大。”

    霍霆山：“……”

    “正是。”霍霆山颔首，但说完却见裴莺皱了眉，“夫人怎么了？”

    裴莺：“……倒不必如此。”

    得省着用。

    “木板需接稳妥。”沙英认真代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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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望远镜在，只要江上不起雾，千米之外的景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裴莺在岸边看着已上了甲板的匹，忽然冒一个念，“霍霆山，这不会船吧？”

    就像那回他以毒攻毒。

    五万人的大军一路向东行，直到遇到第一条大江，霍霆山才停止了行军。

    就当裴莺要松气，陡然听他来了一句：“我到时给夫人打一全新的。”

    或许是这个时代没有工业污染，这里的江清澈得过分，一丈多以亦能清晰可见。裴莺看到游鱼摆着尾儿在中畅游，也看到了小乌如浮萍般飘在上。

    她抬眸对上他的，见他的认真目光依次过她的颈脖，，双臂，还有腰……

    不过说完，裴莺想起另一件事，她侧看霍霆山，“对了，士卒船之症如何了，可有得到缓解？”

    总算不用待在小小的车里了。

    必须减量，否则日日如此，哪怕只是一百艘船的士卒，每日酸枣酸梅的消耗量都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

    最后那匹被牵了战舟，只让车乘船。一切就绪后，裴莺和霍霆山也上去了。

又不是冰冷瓷的苍白，而是带着健康的粉调、血气很足的白。

    裴莺一把将人推倒，“你别说话，睡觉了。”

    船只缓缓动了起来，裴莺站在甲板上，受着行船时带来的风，只觉心舒朗，腔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打开，装迎来的风和天上的云。

    “霍霆山，不能胡来。”裴莺如今可太清楚他了。

    上船的第一日，火军就地取材，裴莺吃上了最近都没吃到的河鱼。

    不过……

    这语气听着倒是平淡，但裴莺是不信的。见要僵持不，她眸底忽然掠过一缕幽光，“这个旁人过的，我不喜。”

    “就看看。”他说。

    这人一旦挑起兴致，不什么绝对停不来。明日还要早早起床赶路，她可不想被众人看到她一脸疲惫的模样。

    从走陆路改为走路。

    “这一碟是鱼脍吗？”裴莺看着被放到她面前的碟。

    “船首风大，夫人莫要多待。”霍霆山见她在那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裴莺语气很是怀疑：“你幽州的男人都船，凭什么幽州的不船？”

    裴莺听他说“训练”，眉心了：“训练？该不会是扛吧？”

    “这倒是。”霍霆山皱着眉将臂钏取，而后像扔垃圾般丢榻。

    从空俯瞰，如龙匍匐于地的河上载着一条木的小蛇，小蛇不如龙般健壮绵，但趴在龙背上也占据了不少位置。

    如今看着这一桌的全鱼宴，裴莺顿时觉得吃了许多天粮的胃终于要逢甘霖了。

    黄金臂钏熠熠生辉，宝石闪着华丽的光，人雪肤生香，竟是十分的瑰丽姝艳。

    不过与画舫不同，画舫是为了观和游河所用，一层用料稀疏得很，很是镂空，若有箭矢飞来并不能挡多少。而大型战船经过改良后，一层多了不少挡板，可供士兵隐藏在其后，再者保留了画舫的层数，新增了小型瞭望台。

    他们沿途会经过一些小郡县，补给会有，然而能补充的数量绝不会如在洛城时那般多。

    三人开小桌，围坐而桌。

    裴莺：“再过一盏茶就回去。”

    视觉再往拉一些，能发现那哪是“小蛇”，分明是一串几乎首尾相连的船只。

    宽且的木板连接两，确保“梁桥”架稳后，沙英亲自驱上船，待上了船后再将匹解开绳。

    他已经有想法了。

    有“秋风起兮木叶飞，吴江兮鲈鱼”，可见这个季节的鱼儿不是一般的。

    这艘船足够大，完全可将主母的车载上；一艘大船搭载一辆车，分批负载，如此安稳些。

    “倒也不是。”霍霆山轻咳了声，“最初给士卒分发足够的酸枣酸梅，待其稍适应后，酸枣酸梅逐渐减量。”

    当初他让石向松造的一百艘船规格甚多，有大有小，其中最大的战舟形如那日霍霆山和裴莺曾乘过的“伊人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