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发生一些事，但同你查到的这些无关，我以后慢慢话给你听。再后来，我祖父去世，我返祖屋去守丧，直至你选中我那一幢的门蹲住。

    “你大抵是看到那段视频。所以讲你朋友好神通，我都删净了的东西，他还能寻到。

    “听你提起这件事的瞬间我先开始后悔，后悔当初过那样的事，更后悔如今叫你睇到这些东西。你心中不痛快，恨我怨我，都是应该，明明年轻时都有好多，偏偏遇上你，胆又细过鬼。是我对不住你。

    “我知你会一字不落听完，索所有话就全在这里同你讲。我同黎耀文走近不是偶然，是我本就同他是一人，天生不带什么良心。弟妹去世，我不想对他们的死负责；父亲轨，抛妻弃，我便去我妈求佛牌的那庙里对佛祖许愿，天天盼他去死。

    “我命，也只限于让我这个烂人活久再为害别人，却不能够护佑边人同我寿。或许真是我命中自带厄运，是天降灾星。就是我再不信这些，也不想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落上你。

    “所以向南珺，慢慢试一试，不要再我。你要一时愉，多少都尽可以从我这里取。想同我、听我唤你‘宝宝’，都可以。但其他，我给不了，你要给，我都一样受不起。是我心中愧对你。”

    这句说完，余回终于语音界面正中那颗红钮。他咙尽有些难受，气阻着不再顺畅，所以就到此为止，好在他想讲的话大分也已讲完。

    有一瞬间失神，犹豫已被保存来的这段音频是否真的要向南珺听到。那是他许多年来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一而再、再而三让向南珺越过早设好的那警戒线。

    忘记锁屏钮，电话亮过一段时间，在他前熄灭。而后他回神，放弃一切想法，将电话向南珺的枕底。

    凌晨时分，向南珺从梦中转醒，很难得，余回还在熟睡。庄园里响起一阵轰鸣，是黎耀文那辆改装车的声响，他听一次便不会认错。

    他将环在前的手臂轻轻移开，披上浴袍，单手拢住衣襟，蹑着手脚床。客房窗边望不到会所大门，向南珺驻足片刻，又见梁天宁的gt踏着天边熹微晨光离去。

    走上客房台，带上门，确认余回还睡着，向南珺摸电话，解锁屏幕，却语音备忘。时间新鲜，落在几个钟前，他同余回一晚酣畅之后，是他梦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