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从这个孩上，找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觉。

    那是很久以前，他在另一个人上受过的。

    朱翊钧见他不说话，又接着说：“不过没关系，你不愿意总有你的原因。”

    徐渭没接他的话，说起另一个件事：“你有没有听过胡总督请我幕僚的事。”

    “听过呀，你不愿意，非要让他亲自来请。”

    “你说对了，”徐渭望向窗外，“那你可知我为何不愿意？”

    朱翊钧摇：“不知。”

    徐渭说：“庚戌那年，我写《今日歌》和《二诗》，痛斥臣误国，奈何人微言轻。”

    “庚戌”这个年份朱翊钧听过多次。去年，蒙古人在顺义抢掠，嘉靖在中望见东方火光冲天，就说过：“庚戌年的事又重现了。”

    庚戌年，鞑靼对京畿周围烧杀抢掠的恶行。严嵩兵不发，称俺答不过是掠贼，饱了自然便去。

    徐渭所说的“臣”，指的自然是严嵩。

    “浙江人都知，胡宗宪是因为讨好赵文华，傍依严党才坐上了总督的位置。我怎会愿意他的幕僚？”

    朱翊钧说：“可是，你后

    来还是答应了他。”

    “没错，我想试一试。”徐渭大笑起来，“我日日去喝酒，半夜回去敲门，在门外大声嚎叫。胡总督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赞我真。”

    “我每日穿着破衣烂衫在他面前晃，叫他好吃好喝供着我，喜什么拿什么，他也从不发火。”

    “他召集手诸位将领议事，我推门而，只是去转了一圈，什么也没说，又走了。”

    说到这里，徐渭还十分得意：“我到现在还记得俞大猷脸上见鬼一样的神，还有胡汝贞隐而不发的怒火。”

    这些事听起来有些耳熟，他好想对李芳也了同样的事。

    朱翊钧问：“你是故意的，你在试探他？”

    徐渭：“他对此展现了极大地宽容，足以见得，他抗倭的决心。”

    “我钦佩他的胆略，自然愿意与他共谋大事。”

    朱翊钧听懂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李芳都不是胡宗宪，他也成不了胡宗宪那样的狠人。

    朱翊钧笑：“现在好啦，李大人不再让你写文章，还说要放你走。”

    徐渭说：“那六十两银，我会想办法还给李芳。”

    朱翊钧抿着嘴冲他笑：“没关系，我替你还，我爹爹有银！”

    他爹在家看书，突然打了个嚏。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裕王府这两年日好过了些，儿却在外面败家。

    朱翊钧走到他跟前：“现在你可以教我兵法了。”

    徐渭说：“你是养在中的皇孙，我只是一介布衣，如何能教授你兵法？”

    这倒是个问题，朱翊钧仔细想了想：“你写一篇好文章，就像《白鹿表》那样的。我皇爷爷看了兴，我再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徐渭却说：“所以，你帮了我，却也要我写青词？”

    “才不是呢！”朱翊钧生气了，嘴噘得老，“我是想学兵法，你不教就算了。”

    说完，他转就跑。

    “殿，请留步。”

    朱翊钧已经跑到了门，又被他叫住，回过来看着他。

    徐渭转，走向小屋的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