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赵全害他们颠沛离，背井离乡，他们却把敌人供奉起来。”

    “就算那个赵全封王称帝又如何，百姓的日未必能好过。”

    “没什么可怜的，”说话的不是张居正，是从窗外探个来的刘守有，“殿有所不知，关的不止百姓，还有逃兵？”

    “逃兵？”

    刘守有说：“这些逃亡关外的人，有的开垦荒地，有的生产些手工艺，老百姓嘛，到哪里都得凭手艺过活，无可厚非。”

    “但有的人是边关兵变叛逃的士卒，俺答从中挑选狡诈之徒，装扮成僧人或是乞丐，窜于边境一代，甚至潜京师刺探报。”

    朱翊钧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

    刘守有耸了耸肩：“我审过好几个。”

    “那……那些人呢？”

    “宰了。”

    “宰了？！”朱翊钧惊呼。

    “对呀！”刘守有笑，“该问的都问了，这些通敌叛国的贼人，就这么宰了也算便宜他们了。有些甚至撑不过拷问，刑架上就断了气。”

    诏狱的各酷刑，朱翊钧虽未亲见过，倒也早有耳闻。

    张居正又：“鞑靼骁勇善战，却不通谋略，正是赵全等人为之谋划策，提供我军报，制造利兵甲、云梯冲竿等武，提供各兵法建议。据称，每有战事，俺答甚至亲往赵全家中商议。自此后，鞑靼岁掠边境，不但抢夺财，也劫掠人丁，以千万计。”

    听到这里，朱翊钧咬牙：“确实该死。”

    赵全的来龙去脉算是了解清楚了，王崇古想要借把汉那吉之事，要求俺答汗赵全，确实是明智之举。

    接来的问题是，俺答汗愿意为了救这个孙兼敌，赵全吗？

    张居正几乎没有思考，就笃定的给了他答案：“当然！”

    “为什么？”

    “因为把汉那吉是个孤儿，从小由俺答的妻大娘抚养大。听说孙向大明投向，大娘心中焦急万分，寝难安。”

    “蒙古人的日也不好过，连年饥荒，俺答正谋划西掠藏区，途中闻报，忙率兵东返。”

    “赵全等人唆使他以武力夺回把汉那吉，但俺答汗不敢。”

    “哈哈！”朱翊钧听明白了，“因为他的妻疼惜孙儿，是这样吗？”

    张居正也笑了起来：“的确如此，据称，大娘朝夕哭泣，睛都了，听闻赵全之谋，大骂俺答‘老悖！不遄死，信汉叛儿反覆，乃侵汉，汉士，安能必得志？是速杀吾孙也’这个汉叛儿便是指的赵全。”

    朱翊钧听得更好笑了：“所以俺答不敢轻举妄动，他怕咱们真的杀了他的孙。”

    “的确如此，但他仍是犹豫不决。不过，咱们帮他了选择。”

    “怎么说？”朱翊钧十分好奇，“咱们怎么能帮他选择呢？”

    张居正说：“我已传去公文，王崇古自会派使者前往土默特。其一，让俺答知，他的孙儿非但活着，还受到了朝廷优待；其二，将赵全等人投降的书信拿给他看；其三，劝他从此息兵，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