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十，看来事差不多也就这样。

    他觉得他的张先生本就是这样正直清廉的好官，是王世贞的嫉妒心作祟，拿小事文章。

    冯保却觉，张居正是一早预见到“一人得犬升天”的后果，早早的给这些人打了预防针。

    于是王世贞的这封奏疏，被朱翊钧夸了一句文章写得不错，就没有文了。

    不久之后，朱翊钧果然去参加了一次他们这些备考学的聚会。在郊外一亭阁，建在半山腰上，能远望江，还能看到附近的农田。

    朱翊钧注意到，田里的睡到已经得很了，绿油油的一片，一望去就能让人受到蓬的生命力。看来，到了秋天准能有个好收成。

    亭里，这些二十来岁的文人士看起来并不关系庄稼得如何，除了诗作赋，他们最喜讨论天事。

    这群官家弟，四不勤，五谷不分。没有多少社会实践，只会掉书袋，谈的还都是那些陈词滥调。

    张嗣修、张懋修两位相府公是他们请来的贵客，但听得多，说得少。

    也不知是起得太早，还是这群书生侃侃而谈实在眠，朱翊钧听得昏昏睡。

    直到他听到其中一名书生贴着旁那人的耳朵小声：“三日后，聚合堂在求仁书院讲学，听说是夫山先生亲自讲，很难得，去不去？”

    那人也轻声回了一句：“我听说聚合堂束甚严，一般人不去。”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父亲前些年就已捐银会。我知你早就对王门心学心声向往，便想着邀你一同前去。”

    聚会上这边聊诗词文章，那边是天兴亡，大家都在说话，喧喧嚷嚷，无人在意两个年轻人在角落里低声说了什么。

    但朱翊钧注意到了，也怪他耳力太好，能在纷繁嘈杂的环境中，准确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也带上我吧。”

    接耳的时候，旁边忽然冒个声音，二人惊得差起来。

    朱翊钧一手一个，将二人在位置上，又拱了拱手：“在对王门心学也向往已久。”

    二人打量他：“你是……”

    朱翊钧瞎话张就来：“在李诚铭，京师人士，原籍安陆，特地回乡参加秋闱。”

    这话倒也不都是瞎编，毕竟安陆现在还有兴王府，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太爷爷还葬在那边。

    其中那个说自家向聚合堂捐银的人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见他生得俊逸不凡，神恳切，不像说谎。但还是问：“你主修哪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