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哈赤不明白自己为何被留了来，李成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你多见识一天脚的繁华。”

    “……”

    这么一说，潞王泪都快掉来了。

    以前，他住在慈宁，没人教他，他无拘无束，无法无天。后来，他搬来了乾清，他哥什么都，可严了。

    朱翊钧说：“我在想，要怎么安置你？”

    “那不行，那是皇太住的地方，我若让你住了，那群大臣得骂死咱俩。”

    潞王低着有些失落：“那我就不能和哥哥住一起了。”

    朱翊钧说：“十三岁不小了，你哥我小时候……”

    他话说一般，潞王不解：“小时候怎么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给弟弟行加冠礼。

    潞王又问：“那我住哪儿，清宁吗？”

    于是，朱翊钧为弟弟举行加冠礼，由英国公张溶持节掌冠，大学士张居正宣勅戒。

    “可是……”

    朱翊钧说：“那是祖宗的皇后，我的皇后就住在乾清，跟我住一起。”

    太后向朱翊钧提了一嘴，想让潞王回慈宁去住，被朱翊钧拒绝了：“他已经加冠，不便与母后同住。再则，慈宁在西边，离文华殿太远，每日读书也不方便。”

    回到驿馆，李成梁让儿哈赤随李如松，留在京师，他则带上舒尔哈齐回了辽东。

    可他就是觉得跟哥哥在一起一年的时光，胜过他以往在慈宁的许多年。

    朱翊钧扬起角，一抹浅笑：“你哥要娶媳妇了，你不能住在乾清。”

    “让你建府，”朱翊钧打量弟弟，“我不放心。”

    “臣，臣这就去杀了他。”

”

    朱翊钧安他：“就藩之事，往后再说，先说说你住哪儿。”

    “你这是养虎为患！”

    “那我搬回慈宁去吧。”

    “说。”

    二月将至，朱翊钧大婚临近，他把潞王叫来院里，让他打了拳。

    “杀了他，”朱翊钧冷哼一声，“你要以什么罪名杀他？”

    皇太后溺幼，朱翊钧了一整年时间，把弟弟教导成如今这般端方的模样，可不能再被母后打回原形。

    李成梁：“臣倒是有一个。”

    “犬李如松，要参加五月的武举，臣可令让他留跟随。”

    潞王不明所以，跑到他跟前：“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朱翊钧摸摸他的：“你大了，哪儿能一直跟着哥哥，往后还要建府，就藩。”

    “加冠？”潞王以……

    李成梁五十多岁，在辽东也是呼风唤雨，令蒙古、女真闻风丧胆的人。此时却跪在大殿中央，匍匐在地砖上，被训得不敢吭声。

    “啊？”潞王说，“我觉得住在乾清好的呀，每天读书练字，还能跟着哥哥习武。”

    朱翊钧在御案前来回踱步：“先找个理由，把他留在京师。”

    毕竟塔石和他的父亲觉昌安现在是大明官员，儿跟着李成梁京，忽然被杀，这说不过去。

    潞王皱起眉：“可我听母后说，皇后需住在坤宁。”

    “哥哥……”潞王贴在朱翊钧旁，“我舍不得你，我不想搬走。”

    作者有话要说

    李成梁一走，朱翊钧就派锦衣卫，将驿馆围了个不通，严密监视儿哈赤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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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宁后面还有个慈庆，离文华殿也近，你搬那边去住，上课也方便。”

    杀一个女真人没什么要，但必须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他已经十三了，既然已经加冠，本应该搬去外的王府。”

    朱翊钧了他的脸：“你想得，我是不会让你再搬去慈宁。”

    潞王虽然舍不得，但也理解哥哥的决定，毕竟母后说了，立后是大事，娶了媳妇，诞皇嗣，哥哥就是真正的大人了。

    “他的父亲现在是建州左卫指挥使，你无端杀了人家儿，怎么解释？”

    “你哥我九岁就独自住在清宁。你都十三了，应该一个人住。”

    且不说朱翊钧的直觉，和那个奇怪的梦，得知女真错综复杂的联姻，朱翊钧就已经定决心，必须除掉此人。

    【1】这里引用了《扬州十日记》原文。

    “加冠？”潞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我才十三岁。”

    “那就这么定了。”

    潞王以为自己一拳打完，哥哥又会不见踪影，回过来，却发现他哥正坐在石桌前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