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山仍旧盯着前方路面看，夜了，人行上只有晚归的上班族跟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小哥来回穿行，这是他们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囿于这座城市的钢泥间，到底是在同命运搏斗，还是在被命运摆？

    “那你告诉我，”林见山直截了当地问：“八年前在辛老先生家，他找我谈话的那次，你到底知不知？”

    辛衍像是梗了一，酝酿词句跟他实话实说：“是我让苏峤带着安安去吃甜品，回来的时候俩人看到路边有只浪猫，安安想养，苏峤不了主，就打了个电话给我，结果一扭脸安安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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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不被近在咫尺的这双邃眸攫取魂魄呢，有句话说得好，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无论我说了什么，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各令他始料未及的变故纷沓而来，林见山只觉心力瘁，靠坐在椅上盯着簌簌后退的街景沉默来。

    “没怎么。”

    “林哥。”辛衍转过脸来，昏暗光线凝视着旁人的睛，他的五官廓依旧是那么的迷人，甚至比八年前更甚，一瞬不瞬看着你的时候，很有似海的错觉。

    红绿灯切换，车提速路，辛衍又问：“你跟我都聊了什么？”

    “辛衍，你骗过我吗？”

    “你那么聪明，何不猜一猜呢？”

    林见山听他讲完，简直要被气笑了，一时间不知该怪辛衍不负责任随随便便就把安安丢给秘书，还是该怪苏峤带孩心大意，事已至此，他只希望能快找到安安，同时又担忧起另一件事，如果那个叫楚行昭的想以孩亲生父亲的份抢回安安，最后闹上法，他的赢面又有几分？

    斑斓霓虹淌过前挡风玻璃，印在林见山的视网上，像个光怪陆离的梦。

    辛衍瞳眸微震，缓缓垂了目光，这一幕落在林见山中，基本已经等同于默认。

    良久，辛衍终于：“我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林见山：“你想知？”

    辛衍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都行，说不说看你。”

    很难得的，林见山终于从辛衍向来淡定自若到无懈可击的那张脸上看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仓皇，自己占据了上风，却并没有觉到快意，像个独自行走在战壕里的孤胆英雄，虽然胜利了，却放望去只剩满目疮痍，心涌起的除了悲凉，再无其他。

    车打着双闪在路边停，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开说话，封闭的车空间陷落针可闻的安静。

    “后悔有用吗？”

    等红绿灯的时候，辛衍偏看他一，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