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主。”

    那话说得越多，古钺越是怒目圆睁。十六年前夔国公在与蛮夷赫克尔大汗对战中遇伏殉国，此后淳王一手独揽边疆大权，权行州域，威折公侯，不可一世。

    都虞侯在京营已是位，手握实权，竟也要听淳王的差遣。他的爪牙现已扎京营禁军，敢问举国之，还有哪不受淳王把持？

    葛容钦话一转：“数月前吏科给事中梁巍上谏吏侍郎参与科举舞弊，贪墨万两，却反被告构陷，贬谪忻州。”

    他轻蔑一笑，却不知笑的是那群权的文臣，还是梁巍螳臂当车的不自量力。

    梁巍知晓这一路凶险，虽并不畏死，却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理，那时唯有一家镖局愿护送他前往忻州。

    葛容钦逐渐收起笑容：“我还是哪家镖局如此明大义，宁愿置全家人安危于不顾，也要与吏侍郎作对。没成想，那胆大包天接镖的，竟是陆籍。”

    “鲁冠威仓促离开应该也是因为此事，西南方向行，想必是自知势单力薄，要去投靠驻军叙州夔国公旧骆将军。”

    越发寂静的院中，唯有一人的声音响起，这四方院竟像是葛容钦一人独角戏的台，令在场的听众为他的话绪翻涌再也捺不住。

    铮地一声响，利剑鞘带一弧寒芒，说话声戛然而止，古钺的剑已经架在了葛容钦的脖上。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片刻，葛容钦：“淳王一直希望那两位将军能为他所用，可惜，多年企盼落了空，终是成了一件憾事。”

    他面如常，抬手推开了那柄剑：“鲁冠威从玉成县离开，那木车自班贺之手，他必定与鲁冠威有所集，在理所应当前来探查。不过此地是老将军的地界，不敢造次，特意前来知会一声，以免到时冲撞了您。”

    古钺语气越发不善：“哼。我不过是个年逾甲的老，你淳王驾鹰犬，仗着他的势也不该怕我。”

    这话几乎就是明着骂他狗仗人势了。

    淳王与古钺间的恩怨，葛容钦没资格置喙，他的任务是抓捕班贺，鲁冠威的消息不过是萝卜带的泥。

    有人对古钺的了什么，朝廷对天铁控严格，这样的技艺不该传在外，对天铁不熟的工匠古钺更不可能放心给他理。

    此时葛容钦心中有了自己的论断，了声告辞，在古钺敌视戒备的目光中离开将军第，扬鞭策而去。

    老家上前，面忧容：“老爷，那位龚先生……”

    一年前古钺城狩猎，归来右到不适，不慎跌落。幸而遇到那位龚先生手相助，他自称师从一位老军匠，对天铁熟悉。

    别说玉成县，便是方圆八百里，怕也是找不一个敢说这样的话来，见都没见过天铁的，谈何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