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容钦不怒反笑：“我行走十四州，畅行无阻，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这么说话的人——一个品级都没有的典史。”

    杨典史不为所动：“保卫一城安宁，职责所在。”

    葛容钦正上，杨典史又：“城不允许纵，还请葛大人步行城。”

    再三被面，葛容钦神冷了来，压怒气，乜斜凝视他片刻，牵着了城。

    城门百米之外，葛容钦的人都在那儿候着。见葛容钦现，一名押官上前接过缰绳，葛容钦面上不显山，押官试探着问：“葛大人，既然已知班贺就在城，为何不直接抓了他？”

    “抓他？有什么用。你以为淳王要的是一个工匠？他要的是那块天铁。”葛容钦摸了摸那匹黑鬃骝。

    “抓了他，不就能找到王爷要的天铁？”

    “我不信。”葛容钦昂首，“什么所有人都能适应的天铁，我才不信。他们又是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追捕至今，葛容钦对自己所要执行的命令是有怀疑的，如果费尽周折抓到班贺，却证明他们所追求的不过是一句虚言，那才可笑至极。

    不过，现在玉成县这些人的反应，倒是有几分意思了。

    押官语气犹豫：“可孟……”

    “孟光卢，那位孔大师的二徒弟？趁师父病重走，投靠淳王，他是向淳王保证，他也能造这样一块天铁，可三年过去，结果如何？”

    葛容钦神轻蔑：“那些工匠自自擂的话说得还少了？”

    已经耗费了那么多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葛容钦望着不远的城楼，双如同最明的猎手，等着狐狸尾来。

    清静的小院里，班贺教阿桃写字，小姑娘忽然瞥见他衣服上破了个，这院里杂堆积，边角各糙锋，稍不注意就会多个透风。

    阿桃：“龚先生，衣服脱来给我吧，我拿给娘帮你补起来。”

    她不说班贺还没注意到，他不讲究穿着，至少面周正还是要的，当即回屋里换了件衣服来。

    敲门声响起，在一旁雕木的阿蹦起来，嚷着“我去开”奔向门。

    门外站着个提菜篮的老汉，笑呵呵：“阿，龚先生在没有？今儿卖剩两把小菜，给你们留着了。”

    阿忙不迭接过小菜，声音清脆：“师兄在呢，谢谢刘大爷，我去拿钱给你。”

    “不用不用。龚先生上个月才帮我修过窗，都没收钱，我怎么好意思要你们的钱。”说着，刘老汉指指斜对过儿那，回去了。

    他才走到门，便来了几个官差，仅凭衣着就叫人发。

    那官差大喝一声站住，防止刘老汉躲门里去：“刘吉，税了！”

    刘老汉转作揖，苦着脸：“官老爷，前日不才过税，怎么今日又要了？”

    官差膀大腰圆，声音也：“前日的是前日的税，今日的是今日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