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却是注定的事，不是今日，也可能是明日。

    古钺的反应，是否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呢？

    班贺笑笑，不置可否。

    “玉成县虽小，却了几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古老将军、鲁镖都是。古老将军草芥，一生未曾娶妻，不结党营私，五年前告老还乡，了兵权后四散，可叹一句人走茶凉。”

    班贺顿了顿，又说：“不过他若是想，总归会有些办法的。你父亲与古老将军是旧识，他会想法帮你。”

    “你走后，老将军同我说了些往事。”

    想到古钺提起旧事老泪纵横，几度哽咽说不去，态度转变之大，皆因父亲陆籍。陆旋中迟疑不定，直直看着班贺，“你甘愿冒险为我这些事，也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

    班贺轻笑一声：“你父亲？陆籍就算还在军中供职，充其量不过一个昭毅将军，还不至于让我到这地步。你父亲是谁，与我怎么没有任何关系，我这一切仅因为你。 ”

    陆旋微睁的双目映着微微摇晃的灯火：“因为我？”

    班贺郑重，语气认真：“我觉得你命很。”

    那么一句话，被他说了仿佛是龙章凤姿天选之人的隆重，陆旋结，竟一时无言。

    “但凡你在这些日里显过一丁儿自暴自弃，我都不会选择你。”班贺说，“这块天铁是先师遗，意义非凡。若是所托非人，意志不，反而成了麻烦，这样的风险我承担不起。”

    原来如此，陆旋疾速跃的心脏放缓了速度，却又生新的不解：“你不是要我保护阿，为什么又要我听从古老将军安排？”

    班贺反问：“凭现在的你，能保护阿多久？”

    陆旋沉默不语，即便得到班贺赠予的一双手臂，自己似乎还是没有完全认识到，前的人并非小县城里的一个普通工匠。吕仲良、古钺对班贺的态度，无一不昭示着这个人非比寻常，他所要应对的绝不是三两个劫的匪徒。

    “我要你保护阿，又不是把你锁在他边。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有以一敌万之力。在此之前，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班贺抬手屈指在他手臂上轻弹，笑言一句，“别想趁机逃走，我跑不动还有阿呢，那小跑得可快了。”

    陆旋捂住被弹到的地方：“我才不会逃跑。大丈夫一言九鼎，言必行，我答应你的事豁命去也会到。”

    明确得到班贺的回答，陆旋浮着的心终于落定，这段时日对未来的不安惶惶仿佛找到归所。

    他被收留在此，一片瓦，没有一块属于他，不知哪一日就又要踏上茫茫寻人之路。白日他被留在将军第，班贺走得也不回，那时以命相抵的易像是不复存在。直到此刻，陆旋确定了班贺没有忘却。

    说话间，闻听三更声响，班贺最后将图纸放一只木箱，陆旋随意看了最上面那张，问：“这是火铳？”

    “你认识？”虽是疑问，但班贺并不算太意外。

    各类火铳、火炮军中常见，稍有些分量的城、县军营驻地弹药库里都会储存这些玩意儿，就连玉成县也有。

    陆旋糊其辞:“曾见过。只是那杆火铳完全坏了，不能使用，好像和你这个还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