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吗，睡去吧。”班贺上前推着陆旋往外走，“明日一早，你还得回将军第去。”

    陆旋朝后挥了挥手：“灯。”

    “知的。”班贺熄了灯，同他回房，抱着人形解暑工舒舒服服睡了一夜。

    转天一早，陆旋天刚亮便起了，摸回了将军第。

    陆旋偷溜来又偷偷回去，有没有被古钺发现班贺不知。但他门去货，听巷里那群围成圈嚼的闲汉说到孙家的女偷汉，姘天刚亮悄悄离开的模样被倒夜香的李大婶撞个正着，心很是微妙。

    睡倒是睡了一晚，只是陪睡对象是他。

    他本就是那些人谈资中的一份，在这儿住了多久就听了多久闲话，这回非议的人到了陆旋。

    初来乍到时班贺曾想过制止，但有这样的想法显然是他少经历练，低估了他们调嘴的本事，久而久之便放弃了。知上前去澄清也本不会有人理会，班贺索当没听见，尽其所能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好在天渐渐有些凉意，夜里无需乘凉工，大抵是不会再有这样的误会发生了。

    乌泽乡

    八月初，正是农忙时节，乌泽乡少有生人现，往来皆是本村村民。送饭的农妇行匆匆，衣着简朴，正要往农田里去，见上乍然现两个衣着光鲜的生面孔，与其而过时忍不住侧目。

    葛容钦牵着那匹黑鬃骝，命其余守在玉成县外，独自领了一名押官，行走在乡间小路上。他的视线扫过路两侧，看得专注，对那些好奇的目光熟若无睹。

    毒辣的日凌空而照，汗逐渐将衣衫浸透，郑必武抬手在腰间的壶上，轻轻一晃听了个响，壶空了大半，腹中亦是饥饿难当。

    一早在驿馆喝了碗米粥，囫囵了个馒便匆匆跟随葛容钦赶来乌泽乡，他到现在只喝了些，早已饿得五脏六腑揪在一块，看儿吃路边的草都觉得香。

    伸了枯燥的嘴，郑必武走几步跟上葛容钦，不远不近坠在右侧后方：“葛大人，您从早上开始巡视，到现在一直走个不停，米未，属忧心您劳累过度，当心。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歇脚，吃粮，喝茶吧。”

    葛容钦停脚步，瞥他一。虽并不觉得饥渴疲劳，却也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走这一趟只是为视察玉成县周边村庄形，并非有意折磨属，当歇息还是要歇息的。

    得到上司，郑必武又开始发愁，这穷乡僻壤，不见铺茶馆，上哪儿吃的去？

    实在不行，一会儿就去找里正、伍老，那些个小乡官，一辈不了玉成县的地界，见着他们还不上赶着结。

    路旁的农田里，一对夫妻已经席地而坐，就着腌菜吃上了馒。郑必武看着，咽一唾沫，觑了葛容钦，：“大人，前方还不知要走多远呢。”

    葛容钦微颔首：“你去，问问他们能不能卖两个馒给我们。”

    “好嘞！”郑必武抚了抚颈，让它留在原地，自己田埂，跑向那对夫妻。

    听郑必武说想要买他们几个馒，农夫带着满尘土，抬朝田埂之外的葛容钦看去，前额现的沟壑，在黝黑的肤上分外鲜明。

    农夫对妻说：“拿两个馒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