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虞侯临走前代的任务，就是跟着班贺，随时上报行踪。郑必武等了几天都没动静，难得城吃个早饭，人就给跟丢了，跟谁说理去？

    此行去往叙州，找寻鲁冠威，或许至少对陆旋而言是件好事。这么想来，班贺稍微定了定心，走一步算一步吧。

    开始那几天还觉得新鲜，从师兄那儿得知还得走上十来天才能到目的地，阿蔫脑躺在车上，不声不响地养蓄锐。

    为挣些功劳升职而跟随都虞候各地追捕，结果倒好，其他人随葛大人回京，就他摊上这么个苦差事！

    “师兄，咱们还没和孙姨、阿桃别呢。”

    方挨着陆旋坐，陆旋侧：“阿怎么样？”

    “没事，就是嫌路上无趣。这样倒好，一天天话多得很，耳朵都要起茧了。”班贺揣着手，背靠车厢方，穿枝过叶的风迎面拂过，微微眯起了。

    班贺也不回：“前些日不是已经告诉她们了吗？”

    “官府的车怎么办？”陆旋问。

    车辚辚，远离那座宁静淳朴的小城，即将前往未曾到过的地方。决定了此行目标，但班贺心中并不明朗，找上门来的葛容钦昭示着宁静被打破，接来会如何难以预料，如同迷雾中摸索行。

    陆旋目光停留片刻，转专注看路，双耳却仔细收集所有从侧传来的细微声响。轻轻浅浅的呼，犹带未散的温。

    官上，一匹骏疾驰而来，迎面撞见一边悠闲吃草一边独自沿着官返回的老，驭者暗不妙，立即翻，上前查看。

    自玉成县前往叙州，路程约一千五百里，途经城池村庄无数，为避免麻烦，班贺与陆旋驾驶车避开官，专走小，将本就漫的行程又延了几日。

    言旋言归

    “咱们就这么不辞而别，她们肯定会很担心咱们。”阿说得自己都开始发愁了。

    车稳稳行驶，阿坐在两人后，垫着箱撑起双颊，唉声叹气，两一一望着来时的路，少见地满面愁容。

    郑必武冲着林立野树骂一通，发完再度扬鞭策，认命地继续赶路。

着箱，应：“会一。”

    “等衙门看到车回去，杨典史会去转告她们的，你就别这份心了。实在舍不得走，我把你送回去，你留在这儿陪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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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艰难辨别车辙，迷惘望着前方，遥遥无终的路途不知最终通向何。

    班贺轻摇：“阿母亲在他三岁时病亡，师兄承受不了丧妻之痛，留幼独自远行，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寄回。”

    班贺拿起杆轻鞭，车动起来，他语气轻快：“老识途，它会找到回家的路的。”

    坐在车上只能看沿途风景，可这样的树林已经连着看了数天，睁便是一片苍翠，的确无聊，班贺难得主动说起这些。

    确定官府车上连都没剩，年轻押官的面孔愁苦，皱成一团。回到上的动作都不利索起来，不是脚踩空镫，就是没抓缰绳，像个局促的新手。

    “他随我到玉成县时才叫折腾，土不服上吐泻，夜里不退。好在有吕大夫手相助，我才不至于手忙脚。”

    陆旋看他一：“那，

    想也是，毕竟是镖局少东家，骑驾车是外走镖必备技能。班贺乐得有人能换班，放心把缰绳给他，自己当了一把甩手掌柜。

    胡了阿，班贺余光瞥见那坐得端正一丝不苟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派天真撒的阿，不得不直面犹如天堑的差距。

    他确实不是阿，甚至可能再也不会像阿这样卸全防备。

    班贺关切地检查了一番，确定这小只是腻味了，并无不适，这才放心坐到车外面去。

    “一直都是由你照顾他，从小如此？”陆旋只听班贺提过阿的父亲不知所踪，从未提起过他的母亲。

    班贺回睨着阿，阿一改愁容，嘿嘿一笑，抱着他一边胳膊，把脸颊贴上去：“那不成，还是师兄最重要，师兄去哪儿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