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良的动作开始还有些生疏。

    班贺面上带着看闹的稀奇，自打认识吕大夫那天起，就从未见过他如此谦卑拘谨的模样。

    吴守拿上药箱，笑呵呵：“咱们走吧。”

    那三人离开，小医馆里只有生铁与切碎的药材的声音沙沙作响。片刻，碾药的声音停止，寂静中响起一声叹息，吕仲良竟一时拿不准，这地方来得到底对是不对了。

    大夫

    大夫很快被请来，穆柯披着班贺送来的棉衣，揭开上的被以供大夫检查，半却轻易不能移动，额上冷汗涔涔，面疼痛之。

    吴守上手了，兼之言语询问，经验老到的大夫没费多大功夫就了定论。他那一跤伤到了骨，得上夹板固定，在床上休养。

    伤动骨的事，无论如何着急，也是无法立刻恢复的。穷困潦倒相依为命的只有祖孙两人，现他不得不卧床养伤，孙女该怎么办？穆柯苦着一张脸沉默不语，为今后的日发愁。

    别的东西不说，木有的是，班贺问过吴守需要的木板尺寸，让阿回去拿来。

    吴守坐在床边凳上，取笔墨撰写药方，兀自：“去年就告诉过你，你的不堪劳累，早该歇息休养了。一旧疾陈伤淤积，经年累月愈发严重，这回再不能不听劝阻了。”

    说话间的语气神态，都表明他们相识，班贺并不意外。吴大夫医术超，诊费收取也只是象征收上一，正如他那家医馆的名字，济民行善，医过的病人不胜枚举。

    穆柯望向他，中无奈凄凉，无声将自困境诉诸前人。吴守轻叹一声：“只是让你不要太过劳累，你不是些糊些扇、雨伞的活计？那些不用也能，只是少些，慢慢来。余的送取，让孙女去也可。”

    看了眶微红的孙女，穆柯声音老迈沧桑：“我怎么放心得……”

    吴守搁笔，双手拈纸，鼓起双颊着未的墨迹：“等你这回伤好了，让她再去医馆帮忙吧。些抓药煎药的活，不难。”

    “她在医术上，并无半天分，去了反倒怕给大夫添麻烦。”穆柯犹豫着不敢答应，穆青枳没有表现想去的意愿。

    吴大夫心善，早就说过这样的话，提议让穆青枳去医馆个小学徒，日后学好医术，也能自立。

    但正如穆柯所说，穆青枳并无学医的天分。光是看医书就已经令人如斗大，背诵医书对她而言太难了，本记不住那些药特与专治之症。辨认药材也是行医必学，大多数药材她可以虎虎认来，但遇上外形相近的，就立刻迷糊了。

    在医馆里待了两个月，穆青枳难过地向吴大夫退缩之意。吴守没有勉留她，学任何东西，最重要的就是天赋与意志，没有天赋，尚可凭借持的意志刻苦钻研。但既无天赋，又志不在此，留也无益。

    用阿拿来的两块窄木板夹住穆柯的，然后用布条绑上，固定好伤，吴守收拾药箱：“暂时先这样。我回去抓了药，让仲良送来，就不用你们随我去了。”

    最后嘱咐穆青枳几句注意事项，吴守背着药箱走门外，的背影在巷中渐行渐远。

    从对面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班贺笑着对陆旋：“今日谢谢你了。”

    陆旋并不领：“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