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贺张答，却发现脑中准备好的答案与问题不对嘴，张开的嘴定格于此，片刻后才发声音：“……啊？”

    班贺瞟向赵靖珩，却见他面上不知何时带了一抹笑，

    班贺：“里的硝石份例是额外的，不与虞衡司共用，由府理分，圣上与殿当用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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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就查库房，现在和我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赵靖珩语气轻描淡写，班贺心中却绷了弦。

    跟随印俭与阿格津府中，班贺向四周看去，这座五宅邸是先皇在时为淳王建造的，栏杆、大、门窗上浮雕俯仰可见，工艺湛，寓意祥和，皆自工工匠之手。但府中鲜少有其他摆设，显得空的。

    “官拜见淳王殿。”班贺躬行礼。

    “谢殿。”班贺重新回到座椅上，回话愈发认真了些。

    淳王府正门站立四名大威猛的带刀守卫，而这座府，只会有更多。

    赵靖珩瞥他一，颌微扬：“坐。”

    他与淳王达成协定，圣节给皇帝献礼正是第一个突破，淳王一定会询问此事，班贺回想面圣时说过的每一句话，务必要准确转达。

    那两位前来接他的亲卫，一个名叫印俭，另一个胡人叫阿格津。比起那时在玉成县阱室所见到跟随淳王边的那名亲卫，印俭堪称和颜悦，一路上东拉西扯说了些无关要的话，班贺心里松快不少。

    他说得还算保守，回京后他并未特意与范震昱接，但范震昱的活跃令他一时名声大噪，当然，是不好的那名声。

    只是二十年来正主并未住上几日，唯有府里打理的人们常在。此刻边这些步履匆忙的轻甲卫，都是淳王从西北带回来的，等正主离京，他们也会跟着离开。

    赵靖珩摆手：“起来吧，又不是在朝堂上，我们私里说话，不要动不动就跪。”

    赵靖珩问：“和你一同京的范震昱现在如何？”

    给事中为言官谏吏，上达天听，职责就是监督朝廷官员，但也没有哪个像他这样，肆无忌惮的疯狗一般，逮谁咬谁，上蹿一通搅和，官大官小都不放过。

    圣节三日假到现在就没消停过片刻，这乌鸦嘴的骗能不能别给他添！班贺将转回去，提起嘴角礼节的微笑：“还请二位稍候片刻，官换衣裳就与二位同行。”

   班贺这才明白过来，前这两位恐怕正是随淳王回京的亲卫。他没忍住，回去看顾拂，顾拂笑眯眯地抬起手招了招——

    走近了便看见，石桌上摆着碗碟，看起来没动过。班贺再自谦，也忍不住想，难不成是专程在等他？

    班贺维持微笑：“我可太谢谢你了。”

    还好脑没有锈死，班贺很快理清绪，回：“范大人就任吏科给事中，不盈两月，就写了四十封奏疏，揭发大大小小官员罪行，得罪了不二十人。”

    “早上对着这些东西没什么胃，特地找你来说说话，不必拘谨。”赵靖珩睑微垂，嘴角绷直成一条线。西北风沙将他的神磨砺得，那副天生的好相貌却半分未被摧残，哪像不惑之年。

    至少他们态度能这样轻松，说明淳王吩咐的时候脸一定不难看。

    班贺泰然自若地坐在了他左手边，看着前碗碟，等待那位殿开。

    刚才那一卦怎么说来着？今日宜行，西边遇贵人。

    “这两日都是如此吗？许是天，饮用冰镇酸梅汤，中这会儿或许已经开始备着了，生津解，或许能好些。”班贺说。

    这是班贺回京后，第一次与淳王会面。

    走过游廊到达北苑，赵靖珩坐在八角亭，已经没了那把七八糟的胡，班贺一时竟然觉得那张净无须的面孔陌生。

    淳王府不正是在城西？

    转路过顾拂边，班贺听他说：“放心，灶上的粥我会和阿一起吃了，绝不浪费一粒粮。”

    怎么想，班贺都觉得范震昱是仗着自己是被淳王名上位，才敢这样脱。还未站稳脚跟，就这样大肆结仇，他知范震昱心里有怒，对这些官员积攒了满腔怨气，可这样莽撞是不是不太妥当？

    赵靖珩眉心蹙了蹙：“里用一份硝，军营火炮里就少一份火药。”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淳王里，竟然还妄图在淳王面前糊，班贺当即跪：“官糊涂妄言，殿恕罪。”

    赵靖珩侧看他，班贺眨眨：“殿是问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