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觉得不妥，反而神愉悦：“这不是很有意思吗？不枉我把他调京中。这朝堂袭故蹈常已久，如一潭死，放一尾活鱼，不就让也活过来了。”

    死么？一潭死又岂是区区一尾鱼能翻覆的，班贺心中想到，恐怕这世上只会徒然多一条淹死的鱼。

    班贺坐得端正，毫不避讳地直直望着赵靖珩：“殿，活的不是鱼，而是放鱼的手。手想让活，才会活。”

    他又何尝不是陷在这潭死里，前人与九重阙那位小皇帝，才是真正能搅动这潭死的手。

    这一次他甘愿认同顾拂，前这位殿，的确是他的贵人。

    举荐

    赵靖珩轻笑一声，靠在椅背上：“那群文官迂腐了可不止几十上百年，千年来都是如此。他们自视清，泥古不化，是一潭死，可这世上不能没有潭，即便他们结党连群，关系盘错节，只要无人造反，哪怕是我，也不会轻易对他们什么。”

    边关重军抵御防守换来元光朝十来年的安定，时间说不，说短也不短，足以让朝中势力成型。规则已成，没有天翻地覆的震，皆不足以成为改变的契机，一场小小的变革即是伤动骨。

    有能力搅动那谭死又如何？边关已经够他心的了，他宁愿在边关待着，也不愿回来面对满朝大义凛然的大臣。没搭理他们都被攻讦至此，真对上了，他还不在那帮读书人的诗词文章里成千古罪人。

    “尽得罪人去吧，”赵靖珩端起茶杯抿了一，“这就是他应该的事。那群士大夫不兴，我就兴了。”

    班贺愣愣看着淳王脸上愈的笑意，不知怎么，竟觉一儿幸灾乐祸来。

    他以往所认知的淳王殿，收疆驱敌，功垂万世，桀骜不屈，睥睨天，原来也会在心里记着被攻讦的仇，并为小小的报复而痛快。

    忽然班贺心里的拘谨一儿也不剩了，连自己都未察觉语气变化：“官想，范大人一定不会辜负殿厚望。官听说，朝臣们还给范大人起了个外号。”

    赵靖珩支着，饶有兴致：“什么外号？”

    班贺：“诸大臣私底都叫他，范蚊。”

    赵靖珩：“……饭蚊？”

    片刻的静默后，赵靖珩仰大笑：“哈哈哈哈哈！骂他是招人烦的苍蝇又不肯直说，损还是这帮读书人的嘴损。”

    他笑得双溢泪，闪一碎光，自回京以来，只有此刻才算真正的心大好。

    赵靖珩笑声渐歇，拿起筷，看着前致的小粥，中念了两遍范蚊，笑着摇摇：“还好没人给我起外号。”

    班贺：“殿份尊贵，哪有人敢犯威严。”

    一旁守着的亲卫见赵靖珩端起碗，连忙开：“殿，这些都凉了，属撤让厨房。”

    “不用，温度正好。”赵靖珩说着，看向班贺，“吃过没有？一同吃吧。印俭，帮班郎中一碗粥来。”

    班贺抬手制止：“殿，就这样，不必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