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自己要说的话在詹景时听来或许趋奉，胡苒放奏疏，拱手垂显得恭敬谦卑：“小人知晓中丞痛惜将士，

    程大全弃城时带走了所有火铳，又是在村庄作战，反而不如攻城容易。詹景时决定集结所有兵力，前去攻打朱顺。

    陆旋撤回到主将边，随之回营。回程路上，他见到了那两门炸膛的火炮残骸，还有站立一旁面容哀戚的詹景时。

    他面上不带一丝表，一本正经：“这次捷报里，特意提了个先登勇士，你猜是谁。”

    此时朝廷军鸟嘴铳弹药耗尽，补给还在路上，反军趁机反扑。他们盯上了停在村外的三门火炮，那是朝廷军中现有威力最大的武。

    程大全亡，朱顺在众人推举成为反军领，继续带领反军抵抗清剿。十日后，六名反军目被活捉，斩首于营帐之外，但其中并没有朱顺。

    装填好三门火炮，一旁号令一，火炮手果断火。

    柬川城已被收回朝廷手中，还有余十六座村庄在朱顺控制中，程大全带领城中反军与朱顺汇合，略估计，他们的人大致有四万余人。

    班贺脑里想着公事，随说：“我怎么会知……”话没说完，他疑惑地看向魏凌，“若是我不认识的人，你也不会这么问我了。可我哪里认得什么先登勇士……你是说？”

    班贺站起，回了房，魏凌看着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明所以。撇撇嘴，将杯中最后一茶喝了，和埋折腾着一堆铁块的阿打声招呼，跨步走了去。

    他静坐片刻，提笔沾墨，将这几日战况详细写奏疏，毫无隐瞒。落最后一笔，待墨稍，詹景时将它到候在一旁的章奏师爷胡苒手中。

    詹景时面仍是凝重，问：“有何不妥？”

    那样的声音，总觉得带着不详。

    胡苒打开来快速扫了一遍，抬觑着他，面难：“中丞，这样写未免有些不妥……”

    章奏师爷可代幕主起草呈给皇帝的奏疏，胡苒是詹景时上任巡抚后被招来的，可这位巡抚大人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他毫无用武之地，至多詹景时写完奏疏后请他再过目一遍，是否有疏漏。

    也许不会有那么糟，说不准皇帝念在立大功的份上，一兴就不追究了……这也想得太了，班贺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中程大全，立斩将之功的正是跟随耿笛左右的方大。

    陆旋先登立功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可现任兹南巡抚是詹景时，那可不是个随便糊的人。

    反军虽然众多，手里还有二百余条火铳，但本无法与朝廷军新装备的鸟嘴铳匹敌，只能与朝廷军迂回作战。三日后，程大全在与耿笛所率领的队伍作战中被弓弩中咙，当场亡。

    大的爆炸声从后传来，陆旋一刀了结前的敌人，皱着眉向后方看去。

    引信很快燃到尽，但前的火炮并未如营将所想的那样，威力加倍地，在所有人的毫无预料之，三门火炮中的两门炮忽然爆裂开来，爆炸的威力将周围数人冲开到两丈开外，火炮手当场亡，飞溅的碎片击中周围的士兵，一时间哀嚎四起，伤亡十数人。

    班贺满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公务都被挤到了一边。实在不行，到时候去求淳王，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魏凌噫了声：“你这可不像是兴的反应。”

    班贺：“啊……哦。”

    火炮的威力众所周知，此次爆炸事故似乎更为严重，陈列在火炮周围的死伤者，竟是这场持续近一个月的平叛战役中最为惨烈的伤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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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日他也对这位幕主为人有了些许认知，他生忠直，诸事记录详实，不懂委婉，奏疏写得几乎不像是文章团锦簇的文人。

    之前几封奏疏左右不过是报功，怎么写都不了大错，但这份实在让人看来为难。

    班贺动了动嘴角：“兴的，我怎么会不兴。”

    告密者

    军医给伤者行了简单上药包扎，将伤员抬回营帐，詹景时这才缓缓回到自己的行辕中。

    耿笛带领的三千叙州援剿军常年镇压夷人反叛，骁勇善战，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反军正面不敌，只得采取且战且退的战术。得到后方号令，反军如般退去，结束了这一日的鏖战。

    詹景时从未料想过自己手中的武反倒成了造成己方将士伤亡的源，更是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乌云翳，旌旗在风中猎猎，耳畔充斥战士们的哀，他站立在火炮与伤员前久久不能释怀，沉痛地垂。

着没事找来坐坐，而是真有正经事要告诉班贺。

    他唯恐火力不够，命火炮手装填双倍火药，火炮手听命行事，照他的吩咐实施去。

    魏凌嘴角咧到耳去：“对，就是陆旋！”

    反军队伍向着火炮的方向冲来，周围救援调转不及，负责火炮的营将心急如焚，立刻令装填炮弹，冲散这群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