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么，自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像有些酸了。班贺将这句划掉，写：没事的时候想一想。

    “望君他乡珍重，珍重再三，再三珍重。”

    停笔搁，班贺等待片刻，将信纸装信封，不知收到这封信会是什么时候。

    或许那时已经开，信中所抱怨的冬日结束，踏上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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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鲠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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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人

    一场雪后，街面上除了脚一片白便是两侧灰墙，墙沿掩在积雪，打看去平白短一寸。屋一溜瓦日积月累糊成了黑黢黢一片，白雪未能全覆盖，愈发分明，连株瓦松都不起来。

    清早还未来得及被行人踩踏过的白雪上，整齐列几蹄印，顺着前方直达一扇略显陈旧的官衙大门，痕迹就此中断。

    官厅里，两个着军营发的统一制式棉服的男并肩站在一块，目光默契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将军，这知州到底什么时候来？都问了三回了，该不会还没醒吧？”何承慕被冻得张不开嘴，动作大了都脸疼，风雪摧残过的双颊显两块不正常的红，说完这句话嘴上又添了一血。

    边人先开，袁志的抱怨也跟了上来：“说让咱们在这儿等着吧，连杯茶都不给上。”

    这官厅漏着风，都没人补一补？

    他们几乎没去过官府，其实这是常见事。所谓宁修十条路，不修一座衙，官府衙门修得再好，也非官员业绩，反而会因此而招来诟病。办公的地方能用就行，衙门穷酸，反倒成了为官清廉的佐证。

    若是衙门修得太好，被参一本作风奢靡、不恤民财，一参一个准，严重了丢官也说不定。

    陆旋目光从窗外收回，转望他们一，还未开，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终于有人来传话，知州周衷来了。

    周衷穿着一半旧不新的棉袍，落了座，笑呵呵：“陆将军，久等了。”

    陆旋睨着他，嘴角勾起一个笑不笑的弧度：“知州公务繁重，得空来见我，等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

    前一回陆旋上门来，周衷让人回绝了，今日又姗姗来迟，摆明了不大愿意见他。

    院上平日都是级官员谒见，也没有什么，前这位却不好应付。一个领了皇命来平匪的将军，周衷只当同之前一样，是来糊事的，却不想好吃好喝招待了几顿，这人开始整顿营房了。

    防营里几个守备、哨官、营官往日散漫惯了，成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不落，这么一搅和，都上他这儿来诉苦。

    周衷又能有什么办法，他还有三个月就到了任期，不求立大功，只求平安无事过了这三个月，能拖便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