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赵怀熠目光沉痛，声音低了去，一字一句缓缓说，“当初害死孝贤仁皇后的，不就是你华家那位弟弟吗？”

    华清夷微怔，满不可思议：“名声？若是有言蜚语，那便索将荣儿纳为妃嫔，岂是什么难事？我看谁敢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动的手脚，不是所有人都能瞒过的。太后不舍亲弟弟被治罪，我便装聋作哑，是为了贴太后，当一个孝。可太后您，当真心疼过儿吗？”赵怀熠似是控诉，即便没有外过多绪，也叫多年来初次听闻他袒心中愤懑的华清夷双眸。

    华清夷中满是愧疚，此生任何事她都可说一句问心无愧，唯独在太妃这件事上无可辩驳。

    华清夷冷声：“皇帝心国事，无暇顾及我这妇人，怎么叫人来陪伴我也不允许么？”

    孝贤仁皇后是早逝太妃孟兰棠的谥号，当今皇帝唯一承认的皇后。从他中听到这个谥号，华清夷心中不安到极致，几乎要开训斥，让他不要再说了。

    她望着赵怀熠，站立在两步之外的皇帝面上没有一丝绪，她面上的笑也逐渐收敛起来，移开视线：“说吧，我倒要听听，什么事值得如此郑重其事。”

    “我不会纳荣儿为妃。若是太后真为荣儿着想，那就早日为荣儿寻一门好亲事，顾全她的名声。”赵怀熠第一次直截了当对太后说那句话，神认真，不带绪，冷静到华清夷无法欺骗自己那只是一句气话。

    华清夷忍不住震怒：“难我华家的女儿不么？你到底为何如此排斥？若今日你不能说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我这华家的太后，也没有脸面继续住在中了！”

    华清夷自镇定，声音微颤：“你……你从何得知？”

    当年了那事，她私授意给孟家弟升官、赏赐，当补偿，却唯独不敢面对儿，因而刻意忽略，不去想他会有何受。

    见母亲伤心落泪，赵怀熠语气缓和来：“我从未想过让母后伤心，此事已经过去多年，只是我无法容忍一个戕害我结发妻的人，还要迎娶他的女儿。我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您也不必为此伤心。”

 皇帝后便吩咐所有人离开，太后默许，此时里边没有留一人，也听不见任何声响传。众人候在门外面面相觑，用着细微的声音接耳。

    华清夷大惊失，摊开的手掌迅速收握成拳，修剪致圆的指甲扣掌心的里。刺痛阵阵传来，她却浑绷得无法放松。

    如今赵怀熠忍无可忍说来，迫使她直面自己这份苦痛，徒留无可挽回的遗憾。

    她从不知，赵怀熠竟然对这一切心知肚明，藏在心里从未显。而她在不知，一次又一次反复伤他，让她的儿独自忍受痛苦……

    殿没有第三人在场，唯有皇帝与太后母相对，华清夷对这副阵仗不甚在意，对皇帝笑着：“有什么话如此私密，旁的人还听不得了？”

    “舅舅再无能，太后也无法割舍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赵怀熠中闪过一丝讥讽，又很快掩去，“兰棠与舅舅，在太后中孰轻孰重不必言说。当初太后想息事宁人，我又怎么会继续追究让太后为难。”

    赵怀熠注视母亲，语气克制：“太后当真要我说？”

    或许这是这辈唯一一次当面忤逆太后，赵怀熠像是裂开一决的堤坝，多年积怨重压势不可挡地倾泻来，神却压抑痛苦：“太后，您要包庇您的亲弟弟，我无话可说。但让他女儿这件事，您和您那位弟弟不要再想，我无论如何，绝不会娶华家的女儿。”

    赵怀熠说：“以后若是无要事，不必让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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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怀熠抬起睑：“荣儿伴凤驾也可，但她在太后中时，还请太后不要派人去请儿。荣儿是还未阁的大家闺秀，常在中，为她的名声着想，应当避嫌。”

    华清夷冷笑着摊开掌心：“皇帝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华清夷倏地站起，握住赵怀熠双手，无法自控地颤抖：“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

    华清夷摇摇，两行清泪滴落，哽咽难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