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夷双微颤，片刻，才重新发声音：“哪儿有让有功之臣去守皇陵的，这样安排岂不是苛待了你？”

    “你不留在都城里？”华清夷眉心微蹙，既不去封地，又不留在都城，他还能上哪儿去？

    这冷清的殿与数年前陈设不差一分一毫，每日有人来清扫，也不见灰尘堆积，但期空置以致房屋没什么人气儿，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那样黯淡无光，仿佛所有光彩都随着曾经的居住者离开而被带走。

    赵靖珩有些不太想再见客，坐着前额大力了。亲卫适时端上一盏茶，他浅饮一，迟迟不语。

    没有递拜帖就敢前来拜访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在侍的带领来到先帝寝，赵靖珩踏殿门，一是人非的凄凉涌上心。在华太后面前维持住的平稳绪却被这里的一砖一瓦击溃，心中一阵酸涩，视野瞬间朦胧。

    赵靖珩：“正好太后召见，臣便趁此机会直言。太后，请准许臣去为先皇守皇陵。”

    两人心中几乎发同样的困惑，距离上次离京见过最后一面，不过短短数年，怎会老得这样快？

俯跪拜，中向太后请安。等到一句平，他起再抬，看清对方模样，两人俱是一愣。

    华清夷噎着说不话来，只一味，这样的请求，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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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片刻，赵靖珩应。

    赵靖珩回：“回太后话，臣府上一直有人打理，回来就歇了，没有劳累。今日陛也问过臣，多谢太后与陛关心。”

    赵靖珩没有再更一步，只站在门外，静静站了一会儿，周似乎已经被这里的味浸透，也没能从风中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前人不知何时老态尽显，甚至没有心思遮掩白的发。记忆中当年风华绝代艳冠后的皇嫂，此时一素净，发髻只了些简单装饰，浑上不见一颜。

    离开皇回到王府，没多久便有人来通报，工尚书班贺前来拜访。

    良久，赵靖珩问，班贺是否还在

    许久没有人同自己提起先帝，华清夷中泪光闪烁，不期落一颗晶莹的泪珠来。

    “怀熠从前就最喜你这个五叔，每回你回京，他都兴不已。若是他知，你愿意陪他，他该多兴……”话说到一半，华清夷堵了一块石，哽咽着说不一句整话，泪如同珠串似的止不住淌，打了衣襟。

    赵靖珩只是浅浅一笑：“对朝廷，先帝尽了自己的职责，我也尽了自己的本分。太后与当今天仁厚，让臣得以善终，不如再宽容些，让臣为先帝最后一些事吧。”

    赵靖珩神闪了闪：“太后……”

    赵靖珩双膝着地，垂首表现顺从的姿态：“臣只有这一个请求，请太后让臣为先皇守皇陵。有生之年，臣不会再踏皇陵一步。”

    他们看清彼此中如一辙的疲惫，心了然，默契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想到因制离京引起的宁王之，赵靖珩猜她的顾忌，立刻解释：“太后放心，臣不会手任何朝廷政务，也不会留在都城。”

    华清夷沉默片刻，又：“听闻，淳王不愿去往封地，是么？”

    华清夷开问：“淳王途跋涉，休息好没有？”

    赵靖珩再三劝导，太后不宜过度悲伤，保重凤要。华清夷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红着眶问：“淳王离后，不知何时还能再，怀熠寝我一直命人保持着原样，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而那少年志满，盛气凌人的天之骄，不知何时失了所有锐气。

    半晌，他转离开，孤寂萧条的背影被缩窄的门吞噬，也斩断了他对这座皇城所有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