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这一生的坐标轴，在凌屿离开的这一刻，已经断了。从此后，只有无尽延伸的过往，他孤赴险境。

    将来，只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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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那日，是个难得的晴天。

    太初升，初秋的晨还凝在叶上，有人走过，轻轻撞了叶片，上面的浅浅地漫过叶纹，掉在那人的书包带上。

    凌屿坐在绿化带旁的台阶上，微屈，右手搭着行李箱，支着手肘在看手机上直播的《黎明之前》游戏音乐会。

    弦乐团奏悠扬的旋律，战斗曲昂扬，场景曲温馨；而作为大轴的人角曲分，一共有三首。凌屿退赛后，递补了一位相甜、个不的小女生，她上着草环，手腕脚腕带着铃铛，赤脚踩在舞台上，边唱边，像个优的小灵，引得全场喝彩连连。

    凌屿手指轻轻地跟着打拍，神态放松。他没有因为退赛而到颓丧，却反替她兴。

    最后一位场的是凌奇牧。

    大抵是最近受言风波影响颇，他的状态也并不好，笑容勉，像是打神营业。

    曲目依旧宏大，可他的唱腔却如同复制粘贴一般，毫无心意，没有细腻的琢磨。

    凌屿听了两三句遍觉得无聊，索然失兴地关掉了视频，一抬，见王明霁不知何时站在一边。

    那人今天格外不羁潇洒，银发梳得三分飘逸，黑衣仔，方漆鞋，边挑着若有若无的笑。

    凌屿一愣。

    “你不是要去走t台吧？王教授？”

    “来送你，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你爸。”

    “哦。”凌屿抬眉，“我不知你还在乎别人怎么说。”

    “你不懂，不打扮不行啊。以后回观星去帮知齐带新人，说不定都要被认成爷爷。”

    “噗。”

    凌屿笑得险些咳嗽。

    “别笑了，赶吧。”

    王明霁拽起拉杆行李箱，陪凌屿走完最后一段路，将行李箱郑重地还给他，把手还残着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