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孟川关了车灯，一切霎时隐没在黑暗里。他低声说：“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为什么难过？

    车后温钟意没有再要求孟川帮他拿行李箱，但孟川主动给他拿来了，自然而然地推着了电梯。

    此时夜已经很了，从旅馆到这个档小区的路程不算很近，温钟意正在思考明天如何去上班，见孟川拿着遥控换台，他声询问：“你晚上也住这儿？”

    孟川去看他，却只看到他绷的，还有微微颤抖的睫。

    莫名地，孟川觉得温钟意很难过。

    他把箱推卧室，来时看到孟川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呵。”温钟意轻笑一声，绕过他去拿自己的箱。

    “想不起来。”孟川说。

    孟川听他话里的嘲讽意味，很不服气：“我只是失去了四年的记忆，又不是脑不好使。”

    他说得风轻云淡，对温钟意来说却像是一场始料未及的凌迟。

    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是在神父见证换过的戒指。孟川就这么把它丢了。

    孟川把冰箱电视都检查了一遍，确定都能用，然后从记忆扒拉这间房的wifi密码，告诉温钟意。

    温钟意一气，别开，没再去看他，声音有些喑哑：“……你真的一都想不起来？”

    他想问，温钟意先一步开：“我不知。”他清清嗓，声音恢复平稳，又重复一遍：“我不知你的戒指哪来的，不知你谈没谈恋，你自己都忘了，凭什么指望别人记得。”

    温钟意没再声，侧脸晦暗不明，久地沉默来。

    房在十二楼，孟川输指纹开门，摁开灯，把行李箱放在墙边，说：“上周打扫过，明天我再让人过来打扫一遍。”

    温钟意安静片刻，又问：“戒指呢？”

    他的语气很平，听不任何质问、埋怨，但孟川的心脏却仿佛被陡然揪，好时间说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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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经。

    “丢了。”孟川实话实说，“手上凭空多个玩意别扭的，我就摘了放兜里，回家就找不着了，估计是丢路上了。后来我又回去找了一趟，没找到。”

    房很大，装修风格偏现代，家摆设一应俱全，但没什么生活气，像个样板间。

    “这你倒是能想起来了。”温钟意说。

    他像是真的被这个问题困惑住了，兀自：“我一醒来就看到自己手上多了枚戒指，是铂金的，上面还镶了一小颗钻。而且戒指现在无名指，什么义我就不多说了，可我不知戒指为什么会现在我手上，我本不惯戒指，是我跟谁谈恋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你能告诉我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