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哽咽：“我懂事开始，就被人教是你的未婚夫。现在我不是了，你兴了？”

    燕山景被人发火，却有些兴。这陌生的世界里，还有人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姬无虞……她当时怎么会舍得放手？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是失忆的。”燕山景提醒他，她左右看了看，没有手跟着他。

    姬无虞别过：“你现在也该是。绯弓告诉我了。刚刚吓死我了……你一动不动盯着我看，好像真不记得我是谁。”

    燕山景拉了拉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她又碰了碰他的手腕，姬无虞又推开她。

    燕山景见他正别扭，便去拜别师父，师父在休息，她不便吵醒他。姬无虞的婚书搁在床，泛旧泛黄。

    她人刚跪到地上，他魂不散地跟上了，跪在她边。

    两人一同伏，额碰到地面，而冰凉。说是拜别，燕山景却诡异地想到一拜堂。

    她站起，不姬无虞的反应，抓住他的手，生生掰开了他的手掌，他和她十指相扣。

    “你什么？”

    “姬无虞，要不要从来过？”

    “什么？”

    “我问你，要不要从来过，不是姬太君和茶剑人的孙，也不是直璇玑和燕蹀躞的女儿，不是未婚夫未婚妻，也不是丹樱蛊的两端，只是姬无虞和燕山景。要不要？”

    明明是退婚书，却像拜堂。明明该就此结束，她却想从来过。

    启程芜鸢城

    姬无虞愣在原地，燕山景背着手，面坦然，她求也求得面如止，就算被拒绝，她相信她也能立刻收拾好心山。

    他伸手碰她的一缕青丝，燕山景神微动，等他说话。

    但他恶狠狠地扯了她的发，揪得她疼。